老儿被吓得一哆嗦，不过还很嘴：“什、什么人？我是从一浮尸上拿下来的这些东西，人死了可和我没有关系的！”

是啊，他那千百媚如命的宝贝儿就被卖了十两银！司徒雷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抬手把银扫到了地上，他问：“卖给谁了，跟我说清楚！”

“呸！谁要用这不不净的钱啊？”老阿婆气得大骂“那要被天打雷辟的！”

“你说她已经…死了？”司徒雷脑里“嗡”地一声响，手一松人就往后仰，王福赶把他扶住，连声唤他：“少当家的别着急，他在骗人，小小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在江边拣到的？这谎话说得显然极不明！看那些零碎东西，不只有小东西喜的珍珠项链，贴而的避邪古玉，还有她偷偷拿走了的金腰牌，甚至还有她衣扣上的金饰，腰带上的细碎宝石，绾发用的银环，绣鞋上戏鸳鸯双上嵌的小小红宝石…这些东西，哪一样是能在江边随便拣就拣得到的？就是一样样从衣服鞋上拆下来，还得费上老半天工夫呢！

“哎哟，你这个天杀的没良心的，到现在还要骗人哪！”老阿婆又害怕又冤屈，呼天喊地叫开了“都是你昧着良心来的坏事，现在遭报应了吧？好端端的小姑娘被你卖了，还要咒她死，没良心啊！还不快跟这三位爷求饶命哪你？”

毫无疑问，这老儿见过小东西，而且是以不同寻常的方式。

“等等！”吉皱眉问“你说她确实没死？”

“她还没有死。”司徒雷神重又振作起来，人还活着就好！

老儿怕再挨揍，捂着嘴不敢声，老阿婆连带爬地屋去，捧了卖小东西得来的那锭银，送到三个人面前：“这银我们不要了，天杀的老不应该把小姑娘卖给镇上的黑二爷，可他是老糊涂了啊，请大爷们放过了他，我们天天烧香拜佛，从今往后都不亏心事了，菩萨保佑大爷们长命百岁，保佑小姑娘长命百岁，饶了我们吧！”

“对，这老家伙满嘴胡说八。”吉脾气也上来了，拎住了老儿劈手一掌“你以为我们睛都是瞎的，江上有浮尸会看不见？给我说老实话也就算了，再有半句谎话，我一刀劈了你信不信？”

老儿吓得直哆嗦，但依然不肯承认：“那小姑娘确实死了，确实不关我的事，我就只是拿了她的首饰，你们要的话就拿去好了，我不要银了行不行？”

单只看了那对价值连城的七宝手镯，就让他怦然心动，用不着再看其他的了，随即就问老儿：“这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老阿婆不停哆嗦着，好不容易把话说完，再抬一看早就不见了三人踪影，那些首饰也都不见了。顿时把她吓得三魂窍，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心想着今天八成是大白天的撞上鬼了，要不然怎么一眨的工夫人都没影了？

司徒雷这时候哪里还耐得住，一把拎住了老儿的衣领：“她人呢，在哪里？”

老儿当然不敢直说，扯了个谎：“是打渔的时候在江边拣到的。”

不住地念着佛，老阿婆念到最后气不打一来，拣起地上的银砸到了老儿额角上：“我说要遭报应的吧你还不信，现在就是报应到了！天杀的，你的良心叫狗吃了，活该你挨打！”

老儿捂着额拣起了银：“老太婆，还是赶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小生意，就用这银本钱…”

司徒雷了气，一时竟然没有勇气伸手去接，还是吉接了过来，直接倒来一样样地仔细看。

老阿婆对着他们直磕：“大爷！我家老昏了，你们抬贵手饶了他，算是可怜老婆还要和他相依为命的。”

“喂，你先把话说清楚！”王福好不容易才把司徒雷叫醒，既气愤老儿说谎，又可怜老阿婆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惨兮兮的，想开骂又有不来，只能跺脚“快说！”

“你还想要银？”吉又给了他两掌，打得他摔去好几步。老阿婆本来就心惊胆颤，看到这副情形更是吓得一跪了下来：“大爷，有话好说的啊，别打人啊！”老儿抖嗦了半天才爬起来，张嘴吐颗带血的牙齿，还不服气：“我这就是从死人上扒下来的，人死了又不是我杀的，你凭什么打我？”

王福则很生气：“这老家伙居然敢把小小卖了！这锭银最多也就十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