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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终南遭劫(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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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终南遭劫

田秀铃似乎隐约听人说起,这玄妙观正是终南剑派的发源之地,此刻一见,果然是气象庄严。

几个蓝布短衫的dao人,正在观前以清水冲洗着石阶与观门,人人面容上,也都带着zhong沉重的哀戚之se。

田秀铃心tou又一动:“他们冲洗的莫非是血迹不成?”

思念犹未转完,只见观门中已行chu十数个青衫挽髻的少年dao人,抬着五ju黑se的棺木,见到青石、青松,齐地躬shen为礼。

青石dao人微一颔首,面se更是沉重,脚步却放缓了下来,回首dao:“贫僧这就带领檀越入观,但请檀越未见任相公前,无论见到何事都莫要开口。”

田秀铃此刻心里已更是惊急,闻言立刻点了点tou,随他举步而入。

目光转chu1,赫然见观院中还倒卧着几ju尸shen,只是已被—方麻布自膝至ding,全都盖住,看不到面目。

她谨记着方才承诺之言,只得忍住不问,但心tou却不由自主地砰砰tiao动起来,不住暗睹祝祷,但愿任无心平安无恙。

青石、青松领路先行,经过前殿时,丝毫不停留。

前殿中的神案神像,也似乎刚被整理停当,但有些地方仍可看到伤损的痕迹。

不问可知,这古老的dao观昨夜间定然经过了一番恶斗。

转过前殿,乃是一重宽广的院落,两排厢房中,寂无声息,都潜伏着无比沉重的气氛。

这重院落左角,还有一dao圆门,四个劲装佩剑的dao人,并肩守着这dao门hu,手掌jin握着剑柄,目中仍充满了杀机,见到青石、青松,稽首为礼,侧shen让开了dao路。

门内又是一重小的院落,竹木扶疏间.隐隐可见一排jing1致的厢房,想必已是掌门人的居chu1。

青石、青松果然将田秀铃引到这排厢房之前。

青石dao人躬shendao:“启禀掌门师兄,小弟已将这位檀越请上来了。”

门中立刻传chu一个苍老而沉重的口音,dao:“请她进来!”

青石dao人微一侧shen,dao:“请:”

到了这里,田秀铃只觉心房tiao动越来越急.定了定神,方自掀帘而入。

只见房中云床上,盘膝端坐着一位须发如银,乌簪高髻的dao人,面se灰白,全无血se,左臂之上,也已似乎负伤,包扎的痕迹,dao袍外仍隐约可见。

但右臂下仍放着chu鞘的长剑,剑光莹然,宛如秋水,更衬得这银发dao人的沉重庄肃。

田秀铃情不自禁,躬shen下去,但仍忍不住立刻问dao:“请问dao长,任相公此刻在哪里?”

银发dao人锐利的目光,瞬也不瞬地凝注着她,缓缓dao:“檀越便是任相公的伙伴吗?”

田秀铃恭声dao:“晚辈正是与任相公同行而来。”

银发老人突然长叹一声,dao:“好!”缓缓下了云床,走向左面的门hu,掀开了重帘,dao:“檀越有请,任相公便在这里。”

田秀铃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脱口唤dao:“任相公…”

大步冲了进来。

但她一声任相公还未唤完,shen子已如受雷击,立时震住。

只见这间云房中,四悬重帘,不见日光,却燃着支白烛。

飘摇的烛光映照下,迎面一张木桌上,赫然停放着一ju棺木。

棺前香hua素祭,四下一无人影。

田秀铃只觉一gu寒意.自足底升起,缓缓回过shen,颤抖着伸chu手掌,指着那ju棺木,dao:“任…任相公…他…他在这里面…”

银发dao人缓缓点了点tou,沉声dao:“不错。”

田秀铃只觉耳畔轰地一声,xiong前宛如突地被千钧铁锤击了一下,再也立不稳足,踉跄后退了几步,跌坐了下去,一双秀目,圆瞪着那ju棺木,目中已涌泉般liuchu了两行泪珠。

这zhong无声的痛哭,远比有声悲惨的多。

那银发dao人愕了一愕,沉声dao:“檀越毋庸如此悲伤…”

但田秀铃此刻哪里还听得到他说的话,终于放声痛哭了起来,和shen扑倒在棺前,泣dao:“任相公,你怎么能死…你怎么能死呀…你若是死了…我…我也不要活了!”

无限的悲痛,无限的哀伤,所有被她缓缓印在心中的情意,此刻都在这一刹那间暴发了chu来。

她也顾不得还有别人在旁,便痛哭着说chu了心里的话:“你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忽然间,她耳畔竟又传来了一阵她熟悉的语声,轻轻唤dao:“田姑娘!”

这语声似乎便在她耳畔,又似是极为遥远,但却毫无疑问是chu于任无心的声音。

田秀铃只觉心弦一震,情不自禁,抬起了tou,目光骇然望着那ju棺木。

只见那漆黑的棺盖,此刻竟冉冉升了起来,louchu一只苍白的手腕,然后,骇然见到了任无心那苍白的面容。

就在这一刹那间,她心中又惊、又喜、又羞、又恼,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呆望了任无心半响,突然站起shen子,便要奔chu门外。

银发dao人合什当xiong,拦住了她的去路,和声dao:“女檀越既已见到任相公,为何却要走了?”

田秀铃反手一抹面上泪痕,冷笑dao:“好个终南掌门人,想不到竟是个yin险狡猾之辈。”

银发dao人呆了一呆、沉声dao:“女檀越为何chu言辱及贫dao?”

田秀铃大声dao:“我问你,你为何要带着他来骗我?莫非是一定要瞧着我在你们面前chu丑吗?好!不错,他若死了,我也不活,但他此刻未死,我却要走了,闪开,让我过去。”

银发dao人沉肃的面容上,泛起了一丝慈祥的笑容。

他虽然早已忘情,却也知dao少女若是被人看破心事,必定会有羞愧之情。当下笑dao:“女檀越有所不知,此举绝非有意戏弄于你.为的只是要使任相公安全而已。”

田秀铃掏chu手帕,拭着面上泪痕。

只听银发dao入长叹一声,接dao:“只因终南一派,虽仗任相公得以保全,但任相公却已shen负重伤.如今已是步履难行了。”

田秀铃心中一动,暗暗忖dao:“莫非他们还要来戏弄于我”

心中虽有待不信,但shen子却早已不由自主地缓缓转了过去。

只见任无心双掌托着棺盖,面邑却果然苍白的全无一丝血se,双目之中,亦已神光尽失,茫然望着田秀铃,亦是心luan如麻,难以自解。

田秀铃见了他这般神态,不禁又已忘却一切,shen不由主,急奔了过去,双手扶着棺木,怆然dao:“任相公,你…你真的受了伤?”

任无心黯然一笑.缓缓颔首。

田秀铃dao:“伤在哪里,不妨事吗?”

任无心缓缓摇了摇tou。

他见到田秀铃如此神态,心中不禁大是紊luan,暗暗忖dao:“她对我果已生情,却教我怎生了断?”

田秀铃幽幽长叹一声,dao:“相公伤势如何?不知可否让贱妾一看…”

语声未了,任无心却又已和shen躺了下去,砰地合上了棺盖。

只听他语声自棺中传chu,冷冷dao:“在下伤势无妨,夫人也不必看了。”

冰冷的语声,本已令人心寒,那夫人两字,更有如一柄尖刀,笔直刺入田秀铃的心里。

她茫然木立了半晌,心中但觉忧愁苦恼羞愧之情,纷至沓来,不可断绝。

只昕那银发dao人慈祥的语声又在耳边响起,dao:“任公子伤在内腑经脉,若非他shen怀绝世内功,只怕此刻早已毙命,但神智已散,气力枯竭,实是不宜说话,那伤势亦是女檀越你无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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