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岁的翩翩少年。
只见他长身伟健,剑眉星目,微微发黑的皮肤,笔直的鼻梁,一望即知是一爽朗大度的少年侠士。
这少年身着一袭酱色的长衫,态度是如此的从容,目光向悟虎望着,淡淡一笑道:“大师请恕在下失礼,乙木、丙火小子无知,谅罪尚不至死。小可救人心切,少有开罪,尚请大师海涵才是!
悟虎本是一肚子的愤怒,可是这少年说话如此斯文,却令他发作不得。
当下目光向少年一转,道:“施主大名?”
边瘦桐欠身答道:“不才边瘦桐!请问大师法号?”
悟虎大师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想不到来人竟是边瘦桐,而且是如此年轻的一个少年。
他尚未开口,一边的海空长老已双手合十,冷冷笑道:“少施主,老衲有礼了!”
边瘦桐闻言侧身,怔了一下,他心里已猜知这人的身份,不免有些吃惊!
这时,一旁的乙木忙道:“师叔注意,他就是海…海空长…长老。”
边瘦桐面色一沉,叱道:“住口!面对长老岂能胡言乱语,还不上前谢罪!”
乙木倒是真听话,当下红着脸走过来,抱拳一躬,讷讷道:“长老,对…对不起!”
海空长老鼻中微微哼了一声,心中不由甚是惊讶,因为乙木、丙火对于边瘦桐这种称呼,以及敬重的情形,是使他想不通的。他更不解的是,冰河老人如此狂傲的一个老人,怎会把自己一双弟子,嘱托给边瘦桐如此一个后生,并以师叔见称。
当下,他微微向边瘦桐一打量,不禁暗暗点了点头,忖道:“好一个神俊少年!”
这时,边瘦桐恭恭敬敬地向着海空长老拱手一拜道:“弟子边瘦桐,参见佛祖大师!”
海空长老微微一笑道:“岂敢!岂敢!老衲不过是空门一僧,施主却是名满天下的侠士,如此岂不折煞老僧了!”
边瘦桐不由笑道:“长者如此说,弟子更是无地自容了!”
海空闻言呵呵大笑道:“少施主,你来到我这少林寺内,老衲怠慢你了!”
对于这个老和尚,边瘦桐是深具戒心的,即使是言语对答,他也不敢随便。
老和尚这几句话,令他费解,当下他不由剑眉微皱,道:“长老何出此言?”
海空呵呵一笑道:“少施主,你这双弟子,大闹我少林寺,伤僧毁殿,把我少林寺历代祖师金身法像,破坏殆尽…”
说到此,凤目微启,轻轻念了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边瘦桐闻言后不由大吃了一惊,出了一身冷汗。
少林自海空以下,龙虎风三位禅师,以及全寺上千弟子,哪一个又是等闲之辈?如今乙木、丙火犯此大错,要想息事宁人,只怕是不能够了。
他脸色不由一阵大变,顿时呆住了。
这时,那位悟虎禅师在一边双手合十道:“边施主你来得正好,此事施主看看如何处理,敝寺愿听凭施主一言!”
边瘦桐目光向着二人一望,乙木、丙火满面惊恐之色!
这几日相处,边瘦桐对于二人已多少有些了解。
他当时微微叹了一声,道:“二子如此胡闹,在下不便再说什么,只是他二人秉性愚蠢,我想此次定必是受人愚弄,才会行此蠢事!”
悟虎面色不悦道:“施主如此说,莫非敝寺的僧人竟会…”
边瘦桐冷冷笑道:“禅师不必多心,在下只是如此推断!”
丙火听到此,走上前道:“师叔,我二人是听了一个叫‘头皮青’的和尚的话,才如此做的!”
悟虎冷冷笑道:“一派胡言,信口雌黄!”
可是海空长老却点了点头道:“让他说下去!”
说着望着丙火道:“你说那个叫头皮青的和尚,是什么样子?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丙火点了点头道:“那和尚年纪不大,他带我二人玩耍,告诉我们说,那殿里的金娃娃,是用来练习暗器的!”
悟虎转身道:“师父不可听信胡言,本寺内岂会有不肖之徒?”
海空一双眸子,射出了两道奇电,直视着悟虎,道:“闻过则怒,非出家人本份。少林自涵一接掌后,疏于管理,良莠不齐,自在料中。此事以老衲判来,并非是空穴来风,不妨一查虚实!”
悟虎面色一红,双手合十道:“弟子遵命!”
边瘦桐一旁闻言,不禁暗自钦佩。这位海空长老,真不愧是一位有道高僧,令人敬仰。
其实悟虎也怀疑其中定是有人作崇,心存查明之意。只是“家丑不可外传”尤其是当着边瘦桐更不愿授人以短。
这时听海空如此说,也不便再遮盖了。当下望着丙火道:“你说的那个和尚,如果在面前,可认得出来?”
丙火点头道:“当然认得!”
悟虎咬着牙,冷冷一笑道:“好吧!”
说到此,他回身向着一位和尚道:“至本,鸣钟三响,吩咐全寺弟子,齐集大殿,不得不到!”
那个叫“至本”的和尚怔了一下,遂合十道:“谨遵法旨!”说罢转身而出。
悟虎转身向着海空长老道:“此事师父不必费心,弟子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海空冷冷道:“老衲要亲自看一看,是哪一个不肖子弟,败坏我少林法规!”
悟虎只得点头道了声:“是!”说着向四周和尚双手合十道:“各位请先至大佛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