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山下行去!
前行不远,他看见一条曲折的山路,心中盘算着,顺着这条路走下去,也许可以行抵山下,便沿着这条山路策马而下。
此时,雨已经停了,一阵阵的凉风,吹得人毛骨悚然,遍体生寒!
瞿涛策马疾行,他想尽快离开巫山。可是,他的目光,却忽然发现一个人影,立于树下,从背影上看过去,极像石瑶清,瞿涛不由怔了一下。
他心中忖道:“她还没有走么?”
就在这时,又吹过来一阵山风。那个立着的背影,被寒风吹得滴溜溜转过了身子。瞿涛定睛一看,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差一点儿由马上栽下来。
他惊叫道:“天啊!这不是瑶清姑娘吗?”
想着单手一按马鞍,自马上飞身而下,起落之间,已扑到了树前。
一根红绫,垂吊着石瑶清的身子,在山风里滴溜溜地旋转着!
瞿涛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他的腿再也站不住了“扑通”一声跪下来,口中大声喊道:“瑶清…”
他只觉眼前一黑,口中一阵发咸“哇”地喷出了一口鲜血,顿时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瞿涛醒来之后,把石瑶清埋葬在她居住的石楼之前,并竖立了一块墓碑。在墓碑上,他深情地刻下“玉女石瑶清之墓”七个大字。
他发誓,今生今世,绝不离开巫山!
石瑶清虽然死了,可是她仍然活在他的心中,他就是靠着这一点幻想才活下去的!
每逢晨昏,他总要在这石墓前,徘徊徜徉一番,修剪一下墓前的松柏,拔一拔墓边的野草。
在这座石楼附近的旷地上,他种上了杜鹃花,每当春天来临的时候,这些杜鹃花便开得一片烂漫,红的、白的、紫的,争奇斗艳。
这时候,瞿涛总爱对花神驰,他常常幻想着,这些花,也许就是瑶清变成的,用来安慰自己的痴情和寂寞!
他…西北风瞿涛,就是这么一年又一年地生活着,人们淡忘了他,他也与世隔绝了!
光阴茬苒,几十年就这样过去了…
瞿涛讲完了自己的爱情经历,发出了一声喟叹,频频苦笑,目光望着萧苇,道:“小苇,我想这故事,你过去并不大清楚吧!”
晴空一羽萧苇和车钗,早已听得如痴如醉,唏嘘不止,尤其是听到了最后,车钗竟自泪如雨下,抽泣起来。
闻言后,萧苇点了点头道:“这故事实在是太感动人了,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为之落泪!大哥,这多年来,莫非你一直住在巫山?”
瞿涛站起来,走到窗前,目眺前方。
他苦笑了笑,道:“这是我心甘情愿的,这样我才比较快乐!”
车钗一面擦着眼泪,一面抽泣道:“瞿大哥,以前我不懂事,请你原谅我,我没有想到大哥你竟是这样的一个人,太感动人了。”
西北风瞿涛回过身来呵呵一笑道:“姑娘,你太伤感了。我方才不是说过,这只是一个故事,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你又何必伤心落泪?”
他口中虽这么说着,可是那双眸子里,却早已禁不住泪光婆娑!
车钗见状,反倒不敢再伤心了,只怕勾起他的伤怀,她微微叹了一声,道:“我家世代居住巫山下,竟不知道,此处有如此一个洞天福地,更不知有石瑶清姐妹和大哥你!”
瞿涛叹了一声道:“近十数年以来,我从没有下过山。”
他目光注定在车钗身上,点头道:“不过,令尊大人,我却是久仰的,九头金狮车飞亮,是没有人不知道的!”
车钗听他竟提到了父亲,一时不禁悲从中来,低下头去,落泪不已。
晴空一羽萧苇冷冷一笑道:“大哥,你莫非不知道,车飞亮如今已不在人世,去年就丧身敌手了!”
西北风瞿涛吃了一惊道:“哦?有这种事?”
他望着车钗,皱了一下眉道:“令尊武艺高绝,人多势众,怎会死于他人之手?这人叫什么名字?”
这是车钗一件伤心的事,她苦笑了一下,道:“是非曲直,我也不知。这人姓边名瘦桐,是当今首屈一指的少年奇侠,武功之高,令人莫测高深!”
晴空一羽萧苇却禁不住在一边微微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