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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清晨,日chu前后。
朱翠、潘幼迪两个人已把自己拾掇得十分利落,来到了白衣庵。
一位老比丘尼,十分虔诚地把二人引到了佛堂,合十dao:“阿弥陀佛,二位女施主是进香拜佛还是商量佛事?现在时间还早呢!”
潘幼迪dao:“我们也不是来烧香,也不是来商量佛事,是专程拜访贵庵的庵主来的,不知可方便么?”
老比丘尼怔了一下,脸上随即带chu一片笑容,双手合十dao:“这就不便了,我们庵主已有好几年不见客了,她老人家现在年纪也大了。”
潘幼迪一笑dao:“这个我们知dao,我与庵主说来也算是旧识,我这里有张名帖,请师父转呈贵庵庵主,见与不见,听她自决如何?”说时已取chu了二女早先已撰好的一张名帖。帖上端秀的书写着“朱翠”、“潘幼迪”会拜字样。
老尼姑接过来看了看,又打量了二人一yan,han笑dao:“这样也好,二位施主就请先用一杯清茶,我这就去里面拜问一声,再来回话。”
潘幼迪欠shendao:“有劳师父!”
老尼姑合十还礼,随即转shen步人。
佛堂里静悄悄的就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朱翠dao:“你看她会见我们么?”
潘幼迪点点toudao:“她应该会见的,等一会就知dao了。”
几只八哥儿在瓦檐上嬉戏飞tiao着,发chu刺耳的叫声,几缕袅袅白烟由香炉里散发chu来,空气里飘逸着那zhong淡淡的香。
朱翠缓缓站起shen来,走向敞开的门扉,看着堂前盛开的黄ju和海棠,心里有一zhong说不chu的宁静gan觉,又像是无限的落寞,想到了自shen当前的chu1境,母亲弟弟的下落,只觉得无限空虚…人生是多么的无聊…她脑子里这么想着,一双翦水眸子却被墙角干的海棠huaxi住了。
潘幼迪悄悄来到了她的shen后,微微笑dao:“你在想什么?人生苦短,还是想开一点才活得舒服!”
朱翠回转过shen来,接chu2到她的一双yan睛。“迪姐,”她十分苦涩地dao:“最近我常常在想,人生的快乐到底在哪里?”
“就在你自己的心里!”
“可是我的心很少快乐过!”
“呶!”潘幼迪伸手指了一下那朵盛开的海棠hua“就像这朵hua一样,要在完全无助寂寞的情况下盛开,必要的时候何妨‘孤芳自赏’!”
朱翠喃喃地重复着“孤芳自赏”四个字。
“对了!”潘幼迪微微眯起了yan睛,脸上笼罩着大多的神秘:“与人相chu1之乐固然是可贵,只是那zhong快乐来得不易,常常是可遇而不可求,而真正属于自己的快乐,却在自己的内心,那要看你去怎么捕捉了!”她在说这几句话时,显然已不像是一个未chu阁的少女,倒像是个饱经忧患、折磨、劫后余生的哲士了。
“我们的一切固然不尽相同,但是内心的ganchu2却很多相似。”潘幼迪缓缓地接下去dao:“特别是一个拿刀动剑的江湖女子,在这个年tou里所遭遇到的压力,那是十分沉重,这一点你和我应该都会gan觉得到!”她缓缓地叹了一口气,接下去dao:“我们都太要qiang了,其实作一个弱女子有什么不好!大门不chu,二门不迈,自有她的福气,而我们…”
朱翠一笑dao:“我们是为女人争一口气呀!”
潘幼迪点点toudao:“不错,是争了一口气,可是我们的收获又在哪里?”
“我们还年轻!”反倒是朱翠的口气变了:“未来的事谁又知dao呢?”
潘幼迪看了她一yan,轻轻拍了一下腰间的刀,dao:“有一天真能放下了这个,才能谈得上快乐,就像这个妙真老尼姑一样。”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自佛堂,陡地使得二女吃了一惊,回shen看见了方才带领二女入门的那个老比丘尼。
老尼姑脸上显现着难有的恭敬,双手合十拜dao:“多有慢待,敝庵主有请!”说完再拜了一下,才回shen前导。
二女对看一yan,随即跟随她shen后缓步chu佛堂。
佛堂外是一dao蜿蜒长廊,原来木se的柱子衬着干枯茅草的ding于,显示着几许秋的萧瑟。
两个小尼姑正持扫帚在厅子里打扫着地上的落叶,看见二女来到,都不禁好奇地停下来向二人注视着,满脸希罕不解,却又显示着一些羞涩。
走chu了这dao蜿蜒的廊子,跨进了另一个院落,只见半池残荷,几乎占满了整个院子,却在滨池之畔,搭建着一个圆ding草舍。
一个白面细眉,形容消瘦的中年女尼,正自站立在舍前,朱翠立刻猜想着这个人当就是那个人称“青霞剑主”的李妙真了。就外表看来,她大概在五十二三岁之间,除了前额上有两dao浅浅的皱纹之外,其他各chu1倒不显著,她shen子很高,素履白袜,腰间jinjin系着一gen杏黄se的丝绦,两只白瘦的手,手指细长,骨节chu1凸chu,尤其显得“力”的gan觉。
“失迎失迎,二位贵客请里面用茶。”一面说,她侧shen让路,把二女迎进了草舍。
老比丘尼献上茶后,李妙真轻轻挥了一下手,前者恭敬合十一拜,随即退下。
李妙真一双细长的yan睛在朱翠shen上一转,落向潘幼迪dao:“想不到潘施主会突然光临,真是难得,这位朱施主的大名,贫尼也是久仰了!”
朱翠han笑dao:“前辈大客气了,我与迪姐突然来访,打搅了庵主的清修,还请不要介意才好。”
这位有“青霞剑主”之称的武林名宿,聆听之下han笑dao:“施主太客气了,这几天,我风闻江汉dao上有武林中人chu没斗杀情形,莫非二位施主也不甘寂寞,来此参与一番么?”
潘幼迪冷冷地dao:“我们shen当凡人,自然免不了俗事的干扰,哪里比得庵主你tiaochu凡尘之外,对于任何天下大事,皆可充耳不闻,来得个心tou清静!”
青霞剑主微微一笑dao:“潘施主责备得甚是,这就是chu家人的难chu1了。”
潘幼迪淡淡一笑,引开话题dao:“三年前不告而退,庵主你还怪罪我么?”
“阿弥陀佛!”青霞剑主双手合了一下十,喃喃dao:“贫尼从不敢怪罪施主,倒是施主对我不罪,这次还惦记着我,已令我十分高兴了!”
潘幼迪dao:“在庵主驾前不便说谎,今天我们连袂来访,是求庵主力我们姐妹俩治伤来的。”
“是么?”青霞剑主轻轻挑动了一下细长的眉mao,dao:“二位施主功术均臻极liu境界,还有什么能劳动贫尼效劳之chu1?倒是令我不解了!”
潘幼迪浅笑dao:“庵主大夸奖了,说到功术之境liu,还有待庵主上评才能鉴知,我们shen上的伤却是真的,想难逃庵主法目一瞥便知。”
青霞剑主微微han笑,徐徐点了一下toudao:“那一年贫尼在西普陀拜见令师雷阁主,经她传授了许多内功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