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劲敌。
宫胖子当然知道李七郎的非比等闲,却依然不失滑稽,一声朗笑道:“李七郎,你认栽了吧!老实告诉你吧!我已经跟了你快两个时辰,你的那点鬼心思,我清楚得很,对你们万花门来说,今年是最不吉利、栽跟头的一年,快去告诉柳蝶衣说,叫他少造点孽。要不然,眼前就是他土崩瓦烂、自取灭亡时候,到时候天怒人怨一起来,就算他再能,三头六臂也是照顾不来了!”
李七郎深邃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直向他逼视着:“谢谢你的好意。你又是谁呢?”
说话间,右手反攥,已紧紧握住了左肋间佩带的长剑剑把。顿时,一片凌人剑气,打剑鞘吞口处溢出。正面宫胖子猝当之下,连连眨动着眉毛,说了声:“好家伙…”一连向后退了三步。
“好煞气…”宫胖子嘿嘿笑了一声:“敢情老柳把他随身家伙都给了你,不才若眼不花,足下身上所佩带的应是他当年仗以成名的那一口古剑风起云涌了?”
李七郎眼神里为之一惊。
“你到底是谁?”
“我姓宫!”宫胖子说“宫天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李七郎却不当他真的是个小人物。显然这宫天羽三个字,对他并非陌生。
一丝惊异,显现在他脸上:“久仰之至…”话声方顿,一双眸子连连向四方打量不已。那是因为,这个宫天羽的名字,常常与另外两个人…秦太乙、方天星二人连在一起。
三个人各有一身了不起的能耐,大江南北,倏忽来去,专门干那剪恶除凶,扶弱济贫的侠义行为,却是神出鬼没,极为隐秘,是以知者不多。
万花飘香对于这类人,是极为敏感的。柳蝶衣更曾深深告诫,把对方三人视同眼中之钉,着令属下相机行事,只能智取,不可力敌。
是以李七郎乍闻宫天羽之名,不由自主地便联想到了另外二人。
他生性极是要强自负,一霎间竟自动了剪除宫天羽的念头。当然,先决条件却是在对方只有一人的情况之下才宜施展。
“姓宫的!”李七郎眼睛里交织着错综情绪“飘香楼与你们并无怨仇,为什么一直跟我们过不去?难道你们真的以为,以你们三个人的力量,就能胜得过我们?否则的话,又有何益呢!”
宫胖子哈地一笑:“李大妹子,你太抬爱了,我们哪里敢?”
这句李大妹子,不啻是一支利剑,深深刺到了李七郎的心里,一时再也压制不住,随着他脚下的一式迈进,掌中霞光一闪,那一口风起云涌已脱鞘而出。
像是一条闪烁的蛇。
长剑在振腕出鞘的同时,李七郎高挑的人影,已自向着对方飞扑过去。
剑光人影,两相混合。大片剑芒,有似一天银雨,直向宫天羽当头罩落下来。
宫天羽外表突梯滑稽,内心却不敢稍有大意,实在是李七郎这个人过于厉害,故乃心存相激,俾能于对方盛怒中,出奇制胜。
即使这样,却也不容易。
宫天羽昔日仗以成名的乃是一口短剑,可是与对方的长剑风起云涌比较之下,难免相形见绌,是以,他特别选用了师门中难得一用的冷门兵刃…四煞棒,一双黑光锃亮,纯钢打制的短棒。
迎合着李七郎的一天剑雨,宫胖子的一双四煞棒,扇面儿似的舞出了一天棒影,大肆迎拍直上。
叮…叮…银铃似的一串响声里,两个人倏地分了开来。
宫胖子一声怪笑道:“打!”
声出人起,肥大的银色外衣,有似白云一片,当头罩落直下,却在这个势子里,手上的四煞棒,泰山压顶般直向着李七郎头上猛力挥落下来。
李七郎哼了一声,锐利的目光,紧慑着对方的来势,直到一双棒影,眼看着已接触到了头顶的一霎,掌中剑蓦地展出。
咝…银光一线,直循着对方一双棒影之间斩落下去,势若电光石火,快到了极点。
宫天羽那么猛烈的势子,却似难当对方的一剑…四煞棒不及落实,陡地凌空一个倒折,呼地旋身于丈许开外。
李七郎哪里肯舍,嘴里轻叱一声,双肩晃动,倏地欺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