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
绝世妇人呆了一呆:“这是说…”
洗心子道:“恭喜夫人眼前团圆之庆,尊夫妇历经百劫,如今总算团圆了。”
女子听到这里,不自禁地点了一下头。
“这话是不错的…”
她虽幼年出身不正,但能歌善舞,诗词歌赋背诵多了,自有文采,日后富贵了,延有专人侍教,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相士所说,除却几个命相专用名词,听来不解,其它大都过耳能详,其中“宝月修真非一度,朱弦再续必重逢”句实已说明了她既往一嫁再嫁,及今更能与前夫再逢的命运。
这个洗心子真正名不虚传,几句话包罗万有,已把她前半生一切遭遇:包括涵盖尽尽,不能不令人由衷钦敬。
但是,这却不是她此来的宗旨。
“老先生…我是来问…”
洗心子微微点了一下头,表示他言犹未尽。
“夫人命中百刑过重,一生求好、求善,欲静不静,求真不真,目前问道过早,还不是时候…且待…”
算盘珠子拨了几拨,点点头道:“七年之后!七年后再问三清,或禅或道,皆可结个缘字!”
绝色妇人轻轻一叹:“这么久呀?”
“七年是要的!”相士抬眼细细审看着她的脸“如今夫星正旺,这气势非比等闲,岂是王者之尊!”
她却只是微微苦笑不已。
“如今是流星串位!”洗心子说“看来尊夫驾前不乏三妻六妾,中有妒妇,明顺暗逆,怕与夫人不容,天狗犯忌,避之乃吉。”
“这是说,要我搬出去住了?”
“搬出去一个独居的好!”美妇人微微点了一下头,随即站起来,由丝帕里取出流金一锭,置于桌上,说了声:“谢谢。”转身欲出。
洗心子瞄着大锭金子说:“太多了。”
美妇人即将金锭取出,终不好再行收回,便放下来,细细地说了句:“不多…我没有小的,你就收下来吧…”
洗心子笑说:“受之有愧,老夫叩谢夫人了…”
一面说,待将大礼叩拜,却为妇人一双细手托住:“老先生不要客气…不敢当…”
洗心子便不再多礼。
巧儿打起了帘子,美妇人、洗心子双双步出。其时美妇人已穿戴如前,一方面纱系于脸前,不复再见其绝世姿容矣!
虬髯汉子打起轿帘,美妇人迈起一只脚来…
洗心子一躬着地:“敢问夫人姓氏是…”
美妇人已将入座,聆听之下,慢吞吞的说了个陈字,轿子随即抬起来。
在轿子里她又说:“那不是我的本姓,我本姓是姓邢…”莲足轻轻在轿板上踏了两下,轿子便转过来,一径去了。
打量着那乘小轿穿过了眼前柳阴,踏上了渡桥,洗心子才似忽然想明白了。
“陈?邢…哦…”一时面现稀奇,频频地点着头,慨叹不已。
巧儿在一边看着不解,问说:“这个女道士是哪里来的?”
洗心子只是连连地摇头叹息说:“难得,难得,怪道如此姿色…”
巧儿皱着眉毛说:“这就是你老要等的贵人了?一个女道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