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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如此类的话,蓝儿只当是耳边风,吹吹罢了!
算来算去,苏艾也是挪出肚子、生了苍夜的人,她忍之!
等那个房间总算是收拾好了之后,蓝儿送了几盆花草过去。也顺带在窗口边安了一面大镜子,这样,好歹是能在屋子里反射些太阳光,看着能亮堂、温暖一些。
苍夜总是嫌弃他的房间冷,蓝儿以前咕哝着让他搬得了,可是他总是不肯,好似这个房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他留念。蓝儿想着,既然这个房间要重装了,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他弄了一个大壁炉。这样,冷的时候,壁炉里烧着火,也就可以暖和了。
至于那些家具,蓝儿正在做着,打算做一批,送一批过来,这样也能省事一点。
苏爹最近总是坐在一边,用那种莫测高深的眼神看着她,看着蓝儿直毛。某一天,蓝儿终于忍不住了。
“爹啊,你心里在想什么,能跟女儿说说不?!”
苏爹眯了眼,反问了她一句。“女儿啊,你心里在想什么,能跟爹说说不?!”
蓝儿愣了!
苏爹立刻意有所指地瞄了眼蓝儿的手,她手里正在做的这些东西,可不就是要往苍夜那里送的!
一下子,蓝儿就明白过来了。她觉得,自己的爹似乎把什么都看在了眼里,就等她一句承认了。
脸,微微转红。她垂下头,开始闷不吭声地继续手头的作业。
有些事,跟自己的好兄弟、好朋友讲是一回事,可是,对父母坦白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的直觉和理智,都在双双警告她,现在还不到坦白的时候。
看来,苏爹还是真的把什么都看在了眼里,微微叹息,没有再追问。
不过,苏爹的这一声叹息,让蓝儿觉得很沉重!心里,忍不住地又开始咕哝:为什么,他还不回来?!难道,他出事了?!
不,蓝儿立刻摇头。每每因为苍夜那一身的伤而让她联想到生命危机的时候,蓝儿总会下意识地摇头,暗自安慰自己,肯定不会出事的,他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有事?!
这个微微有些闷热的夏天,就在蓝儿的隐忧中,悄然地过去了。
秋天到了,天高气爽的时候,也到了收成的季节。
割了好几天的麦子,大家都累了。苏爹慨叹着:“老了呦!老了呦…”被蓝儿笑眯眯地推到房里休息去了。
等转身出了苏爹的房间,蓝儿就垮下了笑容。她爹本来就驼背严重,让他下地将家里的这几亩地的麦子都割了,对如今残废了一只手的他来说,真的有些折磨了。家里四口人,指望着她娘和红儿下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这将近三亩的地,就全落在了她和她爹身上。蓝儿觉得,这是多年来,她最痛苦的一次下地了。那时候,看着别家三下、两下地弄完了地里的活,她可真希望自己是个男孩子,这样力气就可以大一点,割麦子的度也肯定能快一点。
果真,还是家里有个壮力好啊!
要是当初,她娘生她的时候,是个男孩子就好了!
蓝儿也就这么想想,因为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抡起一把斧头,她往前院窜。刚才苏爹还想劈一些木头当柴烧,因为家里快要没柴了,不过被她给强行送了回去。因为她知道,她爹的腰板现在肯定是疼的厉害。
她年轻,没那么多毛病,咬咬牙,忍忍这割了一天麦子的酸痛,再劈些柴就好了。
劈柴声中,惠游就像讨债鬼一样,又踩着落日的余晖过来了。
“蓝儿,劈柴呢!”
他现在厚脸皮到不请自来,也能无视蓝儿的冷漠,在她身边自顾自地扯话。蓝儿从一开始对他礼貌以对,到中间的冷漠,再到现在的麻木无奈,真是实实在在见识了一番这小子的磨人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