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dang波情海（上）

廖展雄领胡宜秋上得九华山，见到法慧禅师，相叙别后之情，自不必说。"" >法慧禅师细察了胡宜秋的伤情，沉思良久，向廖、胡二人讲了武当派神农子在湖广神农架斗独角火龙以及古dong除白猿的故事，然后说dao：“相传北极寒冰掌是斡罗思的一zhong武功。斡罗思在中国的北面，国土凭临北极，是一个至寒至冷的去chu1。有至寒至冷的环境，方能练成至寒至冷的毒掌。yu制至寒至冷，非至yang至热之wu不可。武当派的神农子有两颗火龙珠，就是那独角火龙的一对yan睛，系至yang至热之wu，可治愈北极寒冰掌的寒毒。”

法慧禅师对廖展雄dao：“神农子与你二师叔的首徒诸葛犁曾联袂中原，力挫群邪，jiao情甚厚。你此次带秋儿去湖广神农架求医，只要daochu诸葛师兄的名字，神农子定会全力施救的。”

廖、胡二人谢了法慧禅师指点，因急于治伤，即下山奔往长江南岸的大渡口。廖展雄担心胡宜秋不适陆路颠簸，遂在大渡口雇了一条帆船，起锚沿长江西行。

虽是溯江而上，所幸一路顺风，这一日，行至湖广武昌府（今湖北武昌）金口镇赤bi山。此时已是申牌时分，船家dao：“二位客官，小人须上岸购置日用杂wu，今夜便停泊赤bi山，明日再走吧。”于是抛锚落帆，船泊赤bi山西边。

船家自去金口镇上采办日用杂wu。廖、胡二人也跟着上岸，从山背后登上赤bi山，去凭吊这三国时“赤bi之战”的古战场。

赤bi山坐落在金口镇tou，因山石暗赤，临江峭立如bi，故称赤bi。廖、胡二人走进山上的达mo亭，眺望gungun东去的大江（长江），激起了一片联想。

胡宜秋dao：“苏东坡的那首‘赤bi怀古’不是写于黄州么？怎么赤bi却在武昌金口？”

廖展雄笑dao：“楚江（今长江湖北段）共有赤bi五chu1，其中又有文赤bi、武赤bi之称；文赤bi在黄州，武赤bi即在武昌金口。金口在东汉两晋时称沙羡，隋时归江夏县，今属武昌府。当年苏东坡追随司ma光，司ma光罢相后，王安石继相当权，谪苏东坡为湖州知府，再谪为黄州团练副使。苏东坡到任黄州，误以为黄州赤bi为三国赤bi，是以写下了那首《念nujiao（赤bi怀古）》。黄州赤bi因苏东坡的‘赤bi怀古’一词而闻名于世，真正的三国赤bi却为世人所冷落，故有‘江夏赤bi事已陈，黄州赤bi天下闻’之说。”

胡宜秋dao：“何以见得三国赤bi在武昌金口而非黄州？又有人说三国赤bi在蒲圻，那却是怎么回事？”

廖展雄dao：“那是千余年来的讹传所致。关于三国赤bi旧址，早在北魏郦dao光的《水经·江水注》中，已叙写清楚，曰：‘江水右径百人山南，左径赤bi山北，昔周瑜与黄盖诈魏武大军chu1所也。’适才上岸时我曾问一渔翁，江对岸的那座小山便是百人山。百人山旁边的那两座山，一曰大军山，一曰小军山，因吴、魏陈兵于两山之间而得名。北魏去三国不远，郦dao元之说应是可信。”

达mo亭旁有历代碑刻，廖展雄指着其中一块石碑dao：“你看这碑刻中有一首诗：‘赤bi危矶几渡过，沙羡江上攀嵯峨，今人皆信黄州是，犹赖《水经》已证讹。’也是推崇郦氏之说。”

廖展雄停了停，又dao：“从当时双方jiao战的形势来看，孙刘联军的gen据之地在夏口（今湖北武汉黄鹄山上），从夏口逆江西上；曹军的gen据之地在江陵（今湖北荆州），从江陵顺江东下，两军会于赤bi。黄州（今湖北黄冈）在夏口之东的大江下游，不可能成为战场。金口赤bi在夏口之西的大江上游六十里chu1，而蒲圻赤bi在夏口之西的大江上游约二百五十里chu1，两地都在夏口、江陵之间，均可能成为战场。可是当时孙刘联军只有五万人，而曹军有二十几万之众，四五倍于孙刘的兵力，且战舰顺江而下，其气势可想而知。就孙刘方面而言，以微少的兵力，到远离gen据之地二百五十里chu1去设防制敌，不仅为智能如周瑜、诸葛亮者所不取，即使愚钝如我辈，亦必不取也。由此可见，‘赤bi之战’的战场，只能在离夏口六十里chu1的武昌金口赤bi，而不可能在离夏口二百五十里chu1的蒲圻赤bi。”

胡宜秋笑dao：“经雄哥这番考证推论，那是再明白不过的了。”又dao：“世间事往往难以料虞，没有苏东坡贬谪黄州，哪来的‘赤bi怀古’？王安石反而成全了苏东坡，使之写chu了这一千古绝唱！”

廖展雄也笑dao：“没有秋妹负伤求医，哪来的廖、胡二人凭吊赤bi？”眺望大江，一时豪xing大发，口诵一首《水调歌tou》，题名“登金口赤bi有gan”词曰：

九曲楚江尽，赤bi立荆天。当年鏖战，权备合纵驻东南。可笑阿瞒不识，终中周郎妙计，无数舸皆燃。恍若瞵曹众，衣灼却心寒。

眺江上，帆千万，景怡然。此心但念，情侣伤势甚时安？万里山河如许，千古神佗焉在，毕竟觅医难。何日共秋妹，携手焌倭船！

这时江上有一对沙鸥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