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怪男奇女（上）

余天qiangdao：“胡女侠，我正要说呢。”添了添嘴chundao：“我an洪师兄吩咐，今日一大早备ma，从南门绕过来，yu上官dao，前往云南。哪知没走上二里路，却见前面有个中年穷酸秀才，倒骑着mao驴，悠哉悠哉地在dao上蜗行。我待从左边越过去，那mao驴却堵住了dao左，我待从右边越过去，那mao驴却又堵住了dao右。”

胡宜秋dao：“你怎么不喊他让开？”

余天qiangdao：“谁说没有喊他？我dao：‘这位先生，在下有急事要赶路，请让个dao儿。’他好像没有听见，依然是悠哉悠哉的。那时我心急如焚，真想打他一鞭子，却qiang忍住了，觉得打一个不会武功的穷秀才终是不妥。此时一lun红日冉冉升起，清晨的薄雾渐渐散去，我定睛一看，原来那秀才在驴背上睡着了。我大声喊dao：‘这位先生，请借个dao儿！’声如ju雷，也没能惊醒他。”

胡宜秋dao：“你何不用鞭子打他的驴？”

余天qiang笑了笑，dao：“胡女侠像是在场看见似的。我也真恼了，举ma鞭向驴**chou去，岂料那驴似乎长了后yan，向左一跃给避开了。我随即想到，这秀才大概是衡山派的，有意来戏弄我，阻我赶路，遂挥鞭向他tou上猛chou。不知他使的什么手法，将鞭子ying生生夺了过去，怒dao：‘你这厮怎么打人！’我dao：‘抱歉，抱歉。在下不是成心要打先生，只是在下有急事要赶路，请先生借个dao，喊了数声，先生不理，才举鞭想吓唬一下，先生受惊了。’那秀才dao：‘你这厮好狡辩，若不是我先生突然醒来，tou上岂不是给你打一个疙瘩？’我dao：‘原是在下不好，恕罪，恕罪。请先生借个dao。’那秀才dao：‘这dao路也不是我家的，你走你的，要我先生借什么dao？’我dao：‘先生的驴儿左右行走不定，在下无法通过，故而请先生借dao。’那秀才dao：‘这dao路也不是你家的，我先生的驴儿爱怎么走便怎么走，你guan得着么？’”

胡宜秋dao：“这穷酸太也不讲理了！”

余天qiangdao：“我急着要赶路，他却来与我寻耍！我大怒dao：‘朋友请让开dao，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秀才dao：‘我先生许多时候没吃酒了，能吃一杯罚酒也不错。’我chouchu长剑，一连攻了十余剑，都被他用ma鞭化解了。他并不还招，却斜着脑袋dao：‘九华剑法果真利害，杀得我先生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佩服，佩服！’你想，我的ma鞭给他夺了去，攻了十余剑又奈何他不得，他却来称赞我的九华剑法，显是反话讥笑，且有藐视我九华派之意，我当下说dao：‘在下晚生末学，技艺不jing1，并非九华剑法招式不jing1，先生不可弄错了。’那秀才dao：‘我先生只说九华剑法果真利害，并没说阁下果真利害呀，怎的弄错了，倒要请教。’”

胡宜秋笑dao：“这人说话似乎比九华剑法还要利害。”

余天qiangdao：“我知dao今天遇上了高手，但又似非衡山派的，不知他用意如何，yan下他阻我去路，说不得只有攻他。我又攻了他十余剑，那秀才仍以ma鞭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并啧啧dao：‘好威风呀！有本事在此持qiang凌弱，为何不去南关打擂？’我心tou一怔，想dao：他怎的知dao打擂之事？当下抱拳dao：‘何方高人，乞望指教。’那秀才dao：‘什么高人低人的，我先生看你这人笨tou笨脑。涸辙之鲋仅须斗升之水，奈何远汲西江？待你引西江水至，你师兄已在干鱼店中了！’”

胡宜秋dao：“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廖展雄dao：“他说的是《庄子》中的一个故事，云：战国时的庄周家里很穷。有一次，他去找监河侯借粮食。监河侯dao：‘好，我将收得采邑之赋，将借给你三百两银子。’庄周忿然作sedao：‘我昨天来的时候，正在路上走着，忽听得路旁有呼救的声音，回tou一看，见车辙中有一条鲋鱼，快要干死了。它说：你能不能给我斗升之水，救救我的命？我说：可以，我正要到南方去见吴越之王，我把西江之水引来给你，行么？鲋鱼说：我只要得到斗升之水便活命了，你却这样回答我，竟不如早些到干鱼店去寻找我。’”

余天qiangdao：“我也看过《庄子》中的这个故事。当时我dao：‘我知dao远水救不了近火。不guan斗升之水也好，西江之水也好，yan下是没有水，不得已而为之。先生何言我笨tou笨脑？’那秀才dao：‘既知远水救不了近火，你师兄叫你去云南，你却为何要去呢？岂非笨tou笨脑？’我一时答不上话来。他与刚才刘将爷说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