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低眉是慈悲，金刚怒目却能降！若结果是好的，倒也不必纠结于手段如何。但若手段堂皇光明，结果却是大大的坏事，反倒是恶行。”

赵禹听到这话，心中暗暗赞许，明教这些人，位者杨逍殷天正之自是不凡，便连普通教众如徐达常遇之，也皆见识不凡，是真正可相与谋国的豪迈之士。他沉片刻后，说：“这件事倒也不急于一时，左右此间事情很快就会有一个了结，届时再一并走一遭便是，免了蝠王多一番奔波。”

佳人已杳然而去…

顿了一顿之后，他忽然又说：“是了，先前我城时，曾瞧见几个武功之辈在城中游。潜近过去瞧了瞧，似乎便是汝王府那几个供奉模样。教主若仍与那邵郡主在一，须得防备这位郡主殿下有什么后招啊！”赵禹听到这话，微微错愕，眉蹙起。他，对韦一笑说：“蝠王教诲，我自当铭记心中。”

说罢，他已经形疾闪，冲向门外。

韦一笑曾人血保命，底里本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光明正大之人，这一番言论，倒也有而发。

心有挂念，赵禹法动到极致，便如一轻烟一般过街。不过片刻时间，已经赶回了庄园。待走房间中，哪怕心中早有预料，可是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心中仍然倍失落。他眸一转，瞧见窗前桌台上那一份便笺，走上前拿起来，看到那娟秀字迹“相见亦无言，不如不见，勿念”

赵禹摇：“蝠王这念，却还是江湖想法。杨完者死或不死，对大局关系甚大。他若不死，纵使张士诚兵扬州，对于鞑朝廷而言，江南局势仍未算得糜烂。张士诚既然已经降过一次，倒也不妨再降一次。图谋天下，不同于江湖争勇，怎样腌臜事情都会发生。只有除掉了杨完者，才算是及到鞑的底线，哪怕他们仍然对招降张士诚心存幻想，也要顾忌数万桀骜不驯的苗军究竟是怎样想法。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鞑将苗军调来江南简单，若还想送回去，却甚是艰难。诚然，这几万苗军对江南各路义军是个威胁，于鞑朝廷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个隐患！”

赵禹笑：“蝠王言重了，我又有什么才能，不过是凡事往坏多想几分，心比旁人黑了几分，至于光明磊落、义薄云天，只怕这一生都与我无缘了。”

“若事事只要努力就会有个结果，我倒不得每天都奔波劳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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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赵禹的分析，韦一笑才心有所悟，说：“果然要有怎样的怀才能成怎样的事情，可笑过往我们争夺教主这名，实则心中对于将明教带往何方，着实没有一个清晰念。幸而有教主投明教，咱们明教才不至于在这波诡云谲、尔虞我诈的大时代里迷失方向，遭受灭之灾。”

韦一笑说：“徐达将军也说，这是称量天下的买卖，方国珍若够胆量，便让他予求予取又何妨，不过是一个袋换到另一个袋里。他让我来请示教主，是否将方国珍所需军粮辎重运过大江，只待他率军北上便与之割？若教主，我即刻便回转去通知徐将军。”

韦一笑说，顿了一顿后，他又说：“教主，既然现在张士诚已经公然与鞑反目，咱们的目的也算达成了。杨完者死或不死，于大局已经无甚大碍，是不是不要再冒险了？或者，教主你先回军中坐镇，由我和秘营人手留在此，寻机除掉杨完者？”

话虽如此，赵禹心中却总有些不释然，起踱步思忖，将近来赵举止仔细回忆一遍，心中却生有些不妙的觉。他神变了变，对韦一笑说：“蝠王且在这里稍待片刻，我去去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