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章 烈火焚心辟万军

今夜天空无月，夜空shen邃幽暗，然而整个扬州城，却是一片火光冲天。

赵禹与赵min并肩站在一chu1楼阁的瓦檐上，在他们脚下不远chu1的街dao上，无数状若癫狂的民众呼啸往来。平日羔羊一般的民众，一旦爆发chu来，所迸发chu的破坏力，如ju狼洪水一般，gen本无人能够遏止。

从赵禹带领海沙帮众劫掠扬州城各家大hu，到如今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因为苗军围城的关系，至今扬州城府衙仍未组织起有效的遏制手段，随着saoluan逐步蔓延，整个城池近乎完全tan痪下来，消息gen本无法传递不说，便连府衙都被一些别有用心的luan民攻破，许多衙署官员或是见机得早藏匿起来，或是丧于luan民之中。

无人主持大局，saoluan益发蔓延。luan民们攻破一chu1chu1shen宅大院，在一路烧杀抢掠中尽情发xie着这一生委曲求全、逆来顺受所积攒下的诸多不满和**，只凭着贪yu本能行事，完全丧失了理智，那癫狂恐怖的模样，哪怕是赵禹这个始作俑者，心中都觉凛然。

几名一脸狞笑的拖曳着一个浑shen**的男子在街上奔跑，那男子不住哀嚎，似乎已经被拖了极远的距离，pirou都被cu糙的地面磨得血rou模糊，louchutiao动不止的hua白jinrou，所过chu1留下一dao长长血痕。另一个方向，两名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用斧tou劈烂一座大宅的后门，一人挟住一名尖叫不止的hua季少女，拖进了幽暗的角落里。裂帛声响起，女子尖叫声益发惶恐。

诸如此类的惨剧，在扬州城各chu1上演着，令人惨不忍睹。

赵禹闭上yan，似是为了说服自己，轻声dao：“日月变革、风起云涌的大时代，不拘多么响亮光明的口号，普通小民能得利者，少之又少。人命贱如草芥，他们没有未来。哪怕侥幸熬过这场浩劫活下命来。随之而来又会承受得利者一层一层的剥削！”

赵min听着赵禹低沉的声音，说dao：“既然如此，那么当权者无论是汉人或蒙古人又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一定要因那些虚无缥缈的民族大义，白白liu下这么多的血泪？”

“不一样的。终究是有差别。”

赵禹摇摇tou。说dao：“哪怕是多么风光的大富之家。容得下不守家业的败家子，却绝不许外人来窥探！你们蒙古人就是外人，不要说君主昏庸无dao。便是英明无比的帝王坐镇江山，仍是没办法守住这神州中土。宁予仇敌，不予外寇，这是我的底线。所以，哪怕我断绝了图谋江山的可能，但只要有名在，就一定会将你们蒙古人逐chu中土！”

“为此哪怕尸横遍野，血liu漂杵，也不在意？”

赵禹点点tou，说dao：“关乎到原则底线的问题，已经不能用得失利害来权衡了。minmin，你来瞧一瞧，这繁华扬州，是我汉人一砖一瓦、一草一木营造chu来，可是享受这一切的又是哪个？满城达官豪贵，皆非我族类。童年时我第一次去你家拜访，在大都街tou看到那些活得老鼠一般战战兢兢的汉人，心里如有万虫噬咬。这一片土地，我们生长于斯，用心经营，然而繁华胜景却与我们半点瓜葛都无。这一份痛楚，再也不能忍受！”

听着赵禹低沉的声音，赵min不自觉回忆起当年初见赵禹时少年那令人记忆shen刻的癫狂和倔qiang，一时间沉默下来。

两人shenchu1这喧嚣混luan的城市中，却相对无言。半晌之后，赵禹蓦地一笑，说dao：“走吧。”

“去哪里？”

“且先找个地方暂且栖shen，然后寻机杀掉杨完者。”赵禹笑一声，说dao：“我虽乐得与你每天相对，可若是此间事情拖久了，我的滁州却要不妙。”

赵min点点tou，神se略显暗淡，与赵禹一dao往僻静chu1行去。

两人在luan民当中穿行，赵禹也在借机仔细观察。

此时城中混战chu1chu1，暴luan的民众与各大hu家nu庄丁厮杀，与早已被冲散队形的苗军厮杀。苗军异地为战，可算是天下难得之劲旅，然而现在却被洪水一般的暴luan民众所淹没，毫无抵抗之力。运气好些的还能脱shenchu来，运气差的便被愤怒人群撕成碎片，死无全尸，为他们以往所造的孽付chu惨痛代价。

以往赵禹读史书，常见到义军声势浩大，轻易便击溃数倍于己的平叛人ma，总是心存疑惑。朝廷的人ma就算再不堪，总是真正的军队，怎么会敌不过一群刚刚放下锄tou拿起武qi，甲胄不全，全无经验的农夫？

及至看到扬州城这一幕，赵禹心中这个疑问才算有了一个解答。世上绝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