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禹没有反驳赵，而是同意：“的确难得很。不过既然是空发奇想，不妨将目光设得远一些，异日纵使不到，也能退而求其次，或能开辟一时的太平盛世。最起码让自己不会固步自封，一直心存野望。”

赵禹摇摇，：“这也不必，漠北之地只要一日不上庄稼，便一日难归我汉人所有。既然难以长久据之，纵使将你们蒙古人赶绝，异日又有另一族雄起。我常常在想，历朝历代，无论秦汉隋唐，走过怎样路途，都是惊人的相似。开国之初总是不可一世，四野无敌，然而二世必生祸，若撑得过，自会有中兴太平盛世，若撑不过，那便二世而亡。若这朝代捱过来，总有百十年国祚可享，却也不是一路坦途，内斗外患接踵而来，何时捱不过，何时亡国灭…”

赵禹顿了一顿。继续说：“我未必能到为万世开太平的伟业。却也想试一试。我汉人经营这神州大地，富硕无比，再不予求予取的羔羊。任人巧取豪夺。”

赵沉默良久，才突然冷笑：“你有这想法，想要成，却也难得很。”

讲到这里，他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语调也渐渐沉重：“我下虽只得滁州一隅，却也可望见日后将有君临天下之时。然而这些却不是我野望的全，我心中所想，或许只有在你面前才能直抒臆，全无顾忌。”

“你莫以为天下只有你们蒙古人善战，讲到好勇斗狠，天下无人能超过我汉人！否则，我们不会占据这天下最丰饶的土地，一次次将异族驱赶，一次次从废墟中重生！可是，坏就坏在我们别无所求。你们蒙古人，或者任何一个异族人，每次寇边生，总有所图。若反过来我们去打你们，能争抢些什么？你们有的，我们都有，而且还更多更好！你们没有的，我们同样也有！所以，别无所求，只能修养，淡去了本来的凶。等着异族一次次壮大，等着一次次遭受劫难，而后涅磐重生！”

ps：　老实说，我虽然不是旗帜鲜明的皇汉，但的确是这么想的。历史上的几次拐角契机，的确是我们无无求错过了。没有向外的驱动力…这个话题只会一，不会下去，毕竟不是历史文。

“无事可？”听到赵禹这话，赵愣了一愣，疑惑望去。

要光复你大宋江山，甚么武功秘籍却是再不必在意。”

赵沉声：“这么说，你心中不止打算要将我们蒙古人逐中原，还想要一路追杀，赶尽杀绝？”

沉得半晌，赵禹突然神一振，说：“想了许久，我心中渐渐有些眉目。困扰我汉人千百年，未必就是番异族，也非天灾**，而是无事可！”

赵禹眉锁，沉声：“天下没有比我汉人更会事之人，若要振兴汉统，首先便要有事可！所以，我得将目光放得远些，让人始终有事可，汉人才会一直兴盛下去。我所图者，不是这个神州，而是整个天下！总有一天，你们的大哉乾元，也要不值一提！”

“这九州天下，自秦皇一统。便与诸多祸患纠缠不清，无论多兴盛的朝代，也不能尽数除。匈寇边，五胡华，辽金荼毒，蒙古南下。纵有卫霍封狼居胥，武悼天下杀胡，不过半刻风光，随后又是肆景象。若汗胡势不两立，争斗这千百年来。汉人存亡断续诚然艰难。可是胡人也如杂草一般，风又生，总是不能除。纵使没有异族之祸，自家又会起来。翻遍史书。真正可称得上太平盛世却是少之又少。”

赵禹：“是真的无事可，人若无事可，必然会穷极无聊，生。可以这么说，秦皇之后，历朝历代的帝王，无论多么雄韬伟略，都困于无事可这窘迫境地。放天下，四野皆蛮夷，唯我中华独大。安分些的帝王尚肯在这神州折腾，委实不安份的如汉武一般，用兵四野，纵使开疆拓土，却总有得不偿失之，未免要担上穷兵黩武的名。正是这无事可，误了我汉人一代一代的江山社稷！”

赵瞧见他表情变化，听到略显凝重的语调，脸上的轻松也渐渐褪去，凝望着赵禹。

赵禹听到这话，了一气，却摇：“大宋既然亡了，自有其理。为这一家江山，却也不值得我倾尽这一生去求索。史可为鉴，王朝更迭，气运兴衰，纵使侥幸活在汉家气运将起之时，若不打破这咒，终究可预见日后仍有异族肆，民不聊生之时。”

赵听完过也变得沉默起来，何止汉人的朝代，便是他们蒙古人的大元，不也同样在重复这一个循环？莫非，这神州中土真是一块被诅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