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尽然，却是为了指给张真人一条明路。各派若想门人平安归来，唯有自救。不过，到底要怎样救，还须得拿一个章程来，糟糟撞上去，只是徒增伤亡罢了。依我之见，莫如将各派尚存的力量集合起来，组织一个自救的联盟，这样一来，也未算得弱势。”

赵禹笑一声，说：“张少侠是我教鹰王的外孙，也是狮王的义，这般厚的关系，些许无伤大雅的帮助，应当应分。不过，我也知骤然让张少侠担当重任，有些人所难，难以服众。张真人大可以缓得一步，且先确立张少侠为武当派的代掌门或是掌门候选人，日后能否得成掌门，却要瞧他自己的本领和造化。”

张三丰若有所思望了赵禹一，沉：“所以，你希望无忌能够武当派掌门，那你所寄望的源活是什么？”

张三丰指着赵禹嗤笑：“亏你也是书香门第，世家，却不晓得尊老敬老这个理，赌徒一般与我在这里斤斤计较。你倒是打得好主意，在西域坑了我徒徒孙一把，转回中原来却又拿他们抵押，又要坑我一把！老虽老，却不糊涂！你要劝得动我，红白牙满嘴空话不要提，拿你的诚意来！”

赵禹咂咂嘴，叹息：“我讲得燥，不可谓不情真意切，连我自己都心涌动，你这老却只给我画张空大饼，这怎说得过去！你得先给我落个订，若不然，大家一拍两散。你自去救你徒弟，我自去打我的天下。”

赵禹摇摇说：“我也非生而知之者，只能见步行步，能走到哪一步，却也预计不到。不过，应该不会变得比现在还差。现下的武林，存亡系于一发，距离覆灭只在咫尺之间，若想要改变，正是成本最低的时刻。哪怕真的走错一步路，不过仍是万劫不复的结局。若走对了，即便只是好了一线，也比现在要了许多。”

张三丰闻言后，脸蓦地一沉，说：“你既然无心也无力，来武当山这一遭是要寻人开心么？”

赵禹朗笑一声，说：“您老人家武林中名气虽大，咱们之间的情却还未到不计利害的程度。你信不过我，我又何尝信得过你。实话不妨与您讲，我现下境也不妙，回滁州路途尚有凶险，没力也没打算携明教上下去救那些人。”

张三丰没好气：“我有得捡么？”

赵禹仔细打量着张三丰的神变化，缓慢：“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活来。这狭隘江湖，须得破而后立，引来一湍急清，才能冲刷掉沉积了千百年的淤泥污垢。若再这般继续下去，只会变得越来越臭不可当！”

张三丰冷哼：“让无忌个武当派掌门，你们就有理由了？”

赵禹闻言后，登时眉开笑，却又不好意思：“武当派在湖广固，能不能安排一条妥善些的路，且让我们先平安过了徐寿辉的领地？那老小想要把我取而代之，这里是他的大本营，若斗起来，我却有些吃亏啊。”

张三丰听到这话，哪怕涵养再，也禁不住低骂：“混小，你是要挑动我武当派内斗啊！”赵禹摆手：“张真人言重了，有您这尊山坐镇，能斗什么来？假设有日您不在了，也不了那么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却照顾不到他们千秋万代！这番浅言，要如何抉择，还要靠张真人自己权衡！”

赵禹笑：“以张真人在江湖中的声望，自然是一呼百应，可以快速聚集起大批人手来，可算得上有一拼之力。明教虽然置事外，但要打探传递消息，却也还能胜任。必要时，我甚至可以动讨虏军形成威之势，让元廷无法灵活调动军队，以为声援。不过，现在明教却委实没有理由给你们提供帮助啊。”

上观。你其中，纵持了善心，却难展布开，若退得一步，则游刃有余。”

张三丰听到这话，仰望着青天白云，许久不语，好一会儿之后才蓦地笑：“你这个年轻人，真是了不起。原本老是打算消除你心中戾气，却未料到自己已经被你说得意动起来。不过，想要老答应你，却非简单事。你须得把各派陷牢笼之人救来，再谈其他。”

张三丰指了指赵禹，胡须一，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