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莫把自己瞧得太重要。我若真想坑害某个人，哪怕是你太师父张三丰，也能让他万劫不复！”赵禹摆摆手，说：“今次对你略施薄惩，除了要你明白祸从之外，也是在顾忌你外公鹰王的脸面。鹰王何其不幸，大半生厮混过去，先是一个儿兵犯总坛忤逆至极，事情还未冷却下来，又有一个外孙不知轻重的大放阙词。你嘴翻动起来，简单得很，落在有心人耳朵里却是不一样的滋味。这番给你一个教训，除了让你闭嘴之外，也是给鹰王一个表明态度立场的机会。毕竟，这世上大多数人还需要一个明确的立场，如你这般懵懂一生也能活一个滋味的却少之又少。”

赵禹站起来，在营中踱步，慢条斯理：“我就是了你，你能奈我何？”

听到赵禹的话，张无忌脸愈发难看，嚅嚅：“我没有…没有听他的。可是，渡劫大师是得僧，所说都是至理名言！我虽然不会这样，但知他说的是正确的！我的命，多亏你救下来，纵使你不来见我，我也要去见你一次，劝你一番，不要再一意孤行错下去！”

那苏成，然后望着张无忌说：“张公，你是个好人。不过天下不得好死的好人那么多，你是死是活却和咱们五行旗没太大牵扯。我将令牌给你，是奉了教主命令。骗了你一把，对不住得很。但是你说的那些混帐话，教中想要教训你的大有人在，不过皆瞧着鹰王他老人家的脸面忍耐着。你再这样讲下去，自己或能得个快，却让鹰王他老人家不好人。”

赵禹却不理他，仍自顾自说：“这世上事，大半都难分对错。但世人却一定要有一个对错的观念，左右摇摆，首尾两端，只会糊涂一生，累人累己。那渡劫老僧跟你说过什么？是不是要你煽动天鹰教拨反正，趁着咱们现在在武当山附近，请你太师父下山来钳制住我，而后凭借天鹰教你外公把持住明教，北上营救六派？”

赵禹摆摆手，对卫士说：“跟他说实话。”

听到这番话，张无忌惊得表情僵，咙里了杂草一般，半话也讲不。

他转过来，望着张无忌，叹息：“老天终究待你不薄，你这人有副好心，施恩不图回报，也算是求仁得仁，那些受过你恩惠的，果然半分回报都无。可是那些与你关系亲厚的，却全都遭了殃。你自己施恩一分，却要旁人付十分代价，这买卖，大可得。”

顿了一顿，他又笑：“江山易改，本难移。人的脾生就什么样，真的极难更改。咱们认识时间不短，我也跟你说过一些话，你却半也未听去。那渡劫老僧一番话，却讲到了你心坎里去。这件事，你大可以依照他的计划去，不必客气，过后你才晓得会是一个什么后果。的确，你太师父张三丰是个了不起的人，我自己也很尊敬他。这位武林泰斗，一手开创武当派的老人家，奉在那里是要拿来给武林人士拜的，就和武当山上那三清雕像一般。这些雕塑若撤下神坛来，也脱不了被劈成柴来烧的命运。”

赵禹：“多谢你一番好心，我却消受不起。跟你不同，我这人施恩就是要图回报的，不只如此，还会自己把这回报拿回来。在西域，你帮了我不小的忙，也算是报了恩。咱们之间，本就两不相欠了。”

张无忌听到这话，脸已经变得煞白，颤声：“你到底要说什么？”

痴呆了许久，张无忌才一脸悲愤：“赵无伤，你又耍我！”

赵禹摆摆手，示意那苏成退下，而后才一脸笑意望向呆若木的张无忌。

给我，着我赶逃命，不要留下来受你责罚！我却不忍心连累他人，自己留下来承受你的怒火，和旁人都没有关系！你这草菅人命的，用严苛军法来约束旁人，自己却与鞑私通，陷害六派，怎能服众！苏大哥正是不想瞧着你一错再错下去，是个真正不畏权的好汉，你若敢杀他，失了公，难堵悠悠之！”

张无忌见赵禹这副表情，气得如膛如风箱一般，扑哧扑哧着气，半晌后突然冷笑：“你是堂堂的明教教主，武功盖世，即便耍了我，我又能拿你怎么样？只是，赵无伤，你不觉得可悲么？我只是一个微不足小人，你要对付我，却仍不敢光明正大的，只敢私底下耍些小聪明来栽赃我！”

张无忌闻言后，面红耳赤：“你胡说什么！我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