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神慵懒，待见到汤羹已经凉透，便说：“我再去一下。”

赵禹：“不只要讲，沈先生若能辑录成册，容我仔细品读，自然最好！”沈万三闻言后，连忙应下来。

周芷若眸彩，嗔望他一。赵禹则握起周芷若柔荑，轻声：“是了，这么久一直忘了问你，当年我明明将你托付给张三丰，他为何又将你转送去峨嵋？”

周芷若中闪过一丝黯然，摇：“张真人常年闭关，上了武当山后很久见不到他。或许是觉得峨嵋山上女众多，安置我比武当派要妥贴吧。”

沈万三：“对，四夷开化不明之地，无不仰我中华浩风姿。通蕃商贸，以我之十贯可易蕃货百贯乃至千贯。唐宋以来，江南各皆有市舶司，商船客旅往来不绝，繁荣无比。总若至苏松，采其民风，可知湖绸一匹，蕃地可易金百两，此非妄言！太史公言，仓廪实而知礼节，苏松之民未见商贾狡黠之状，反倒是天下最顺服不桀之民！”

周芷若端着汤羹，悄然帐，轻轻地将托盘放在案上，见赵禹皱眉思，便不声，席地而坐，手托腮静静望着他。

直到灯盏中爆油，赵禹才蓦地惊醒，转过看到周芷若已经轻垂臻首，恹恹睡，却还在自支撑。他伸手拍拍周芷若，柔声：“如果倦了，就早早回去休息，我已经惯了熬夜，何必要在这里苦候。”

赵禹听到这里，也禁不住击节喝彩，说：“难怪太史公都要为商贾立传，商贾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石成金的手段，的确有值得称之。”

“通蕃？”

周芷若连忙摇：“和张真人没有关系的，是宋大侠，宋大侠决定将我送去峨嵋的。”

天渐晚，赵禹将沈万三送帐后，自己则坐在案前，仔细推敲咂摸这一夜所得。

周芷若低着，说：“也不怪你。是我自己胆太小，宋大侠的儿小时候有些顽劣，每每吓得我痛哭不止…”

听到这话，赵禹眉梢倏得一挑，然后才说：“夜了，回去休息吧。再过几日就到了吴兴，我父亲很是和气，家人也都很好相。”

“真的？”赵禹表示不信，怀疑：“偌大武当山，哪容不下一个小女？况且，他自己开腔要带你去武当安置，这老行径不当人！”

沈万三回答：“钱货转，沾手即惠。其中详情，非一时能尽述得完。总要听，往后几日我便逐一向您解释。”

赵禹端起来一饮而尽，抹着嘴笑：“麻烦什么，我神功护，还怕这小小凉羹！”

赵禹低：“我要怪罪别人，其实自己才是错了。讲好了几个月后便去接你，却迟迟不至，也怪不得他们往外推。这件事，本就全是我的错，累得你被推来推去。芷若妹妹，以后再不会发生这事了。”

疏，譬如湖广，以土贱之粮而易银贵之纱。此事非独一人以决之，万民福祉仰息而定矣！”

沈万三自矜的笑了笑，说：“这还只是江南一地产通，若推及四夷八方，则更有奥妙可琢磨。天下田地兼并，唯有过于苏松者，富者良田千顷，贫者无立锥之地。然而此地却是天下最富，其中奥妙，只有两字‘通蕃’！”

听到这话，赵禹也禁不住心涌动起来，沉：“船货下洋，耗费颇，如何可保证惠及万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