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是吧？”刁小四猛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逮住程铁摁在大上，抡起掌照着他雪白粉的小噼里啪啦一通狠揍：“等我打到你开先！”

刁小四直等到他没影了才想起自己还没叫程铁赔偿屋里的损失，好在讹了一串铃铛，也不晓得好不好用。

“笨，老好歹也是个神仙，炼几样法宝还不是小菜一碟？”

刁小四笑嘻嘻：“替天行人人有责嘛，像这功德无量的大好事，我怎么好意思独吞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功德虽然不能当饭吃，但可以拿它换天的赏赐。假如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换个仙女当老婆。”

“要不你再帮我炼一串铃铛？只要我拿在手里摇两摇，方圆八百里之内的女就不要命地投怀送抱，哭着闹着求我娶她，不答应还要上吊。”

两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一个老神，一个小恶，在小小的黑屋里呵呵发令人骨悚然的得意笑声。

如果是其他人，多半会为自己的鲁莽暴行为而歉，但程铁却绝对不可能这么想。

只见屋里所有的家瞬息间全都化成了一堆黑炭，刁小四缩在墙角，活脱脱一个外焦里的烤土豆，不停地往外冒青烟，手里拿着那串铃铛正愤怒地瞪着他。

程铁睛骤亮，立把要找刁小四算账的念抛到了南天门外，急忙问：“你知那个老秃驴在哪儿？”

刁小四若有所思，忽然抓铃铛晃了晃：“死仙人，差被你骗了。你若是净，这玩意儿是哪儿来的？”

程铁愣了愣，一雾：“什么意思？”

“真的？”刁小四登时心大动，想起了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

程铁恍然大悟：“你娘，闹了半天是拉本大仙去当打手。”

“我是神仙，我能骗你不成？到时候只要把你的愿望写在符纸上烧了，就等着仙女上门吧！”

他拿起铃铛试着摇了摇“叮叮当当”的声音在静夜里随风飘动十分悦耳，于是满怀期待地望向屋外。

“你娘，敢敲老的竹杠！”

不一会儿的工夫，果然看见一位绝无双煞气的女如风驰电逝般冲了过来“咣当”踹开房门一脚跨屋里，不由分说抡起大照着刁小四劈盖脸一顿猛。

——仙女？好像不错，倘若再来儿实惠的就更好了。

“瓜娃，姑让你更半夜不睡觉，没事摇铃铛！”

刁小四笑而不语，慢条斯理地放下程铁，把一只手伸到他的鼻底下。

程铁望着刁小四手里的铃铛一呆，咬咬牙劈手夺过，运转神力低诵咒，折腾了半晌，才将它递还过去，呼哧呼哧着气：“情报！”

“你怎么能说那是敲竹杠呢，那可是老拿命换来的。”刁小四见程铁发怒，理直气壮地：“想想看，只要你掏小小的一儿家当，就能够换到重新人…是重新成仙的机会。划不划算，你自己看着办！不过说好了，老过时不候！”

刁小四如获至宝，说：“正月初一，金鼎老贼秃会在龙门峡约战金城公主。”

程铁蒙了，自从开天辟地起，大罗金仙什么时候被人打过？莫非岁月千载倥偬，下界已是神将扑大街，仙女求收藏，改换了人间？

“你个哈！敢情你不是个神，是个光！”

“你的意思是…”

“呸！老下凡的时候是净，哪儿来的家当？”

“你知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最有价值——是情报。有了情报，项羽就玩不转鸿门宴，诸葛亮就唱不了空城计；有了情报，我就能知哪家土豪最有钱，谁家的姑娘想阁；有了情报，你就可以立升天…”

大计已定，程铁惦记着回家喝的事儿，徒手撕裂虚空哧溜钻了去。

“鼠目寸光！老秃驴是天缉拿的要犯，如果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将他正法，便是功德无量。”

“功德几钱一斤，能当饭吃？”

他的目光在屋里四搜寻一圈没找到金鼎神僧的踪影，转对刁小四怒目而视：“你娘的，给我个解释先！”

顾右盼，齿不清地喝：“老秃驴，你往哪里逃？！咦，人呢？”

正郁闷的当，刁小四恶狠狠地揪住他嘟嘟的脖颈悬空拎到面前，说：“冤有债有主，江山代有鸟人——还记得是谁把你害得这么惨么？兄弟，报仇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