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止颤声：“师，我再叫你一声师！你今日所作所为，如何对得起师傅多年的教诲之恩？！”

慧止叹了气：“师，当年你也曾对恩师说过同样的话吧？”

那几个女尼拉住慧止的僧衣：“你不能去，去了就回不来了！”

愚和尚冷然：“慧止师妹，麻烦你前往戒律院走一趟，最好莫要我和聪师弟动手。”

慧安冷笑：“在贫尼的心从来只有佛祖和慈恩寺，人间万般皆空，哪里还有什么恩师？那老尼虽说过我几年师傅，可她欺世盗名****放狼，惹得佛祖震怒终遭恶报。只恨当初我年幼受她蒙蔽，也过不少错事，更险些误歧途万劫不复。幸亏几位师伯慧如炬，揭破了老尼的虚伪面目，才令我如梦初醒迷途知返！”

一名年纪稍长的女尼跨步上前：“我愿证明，慧安师妹才是造谣污蔑之人。昨天晚上，慧止师妹没有说过那些话！”

另一个和尚望着慧止女尼：“慧止师妹，你造谣妄言污蔑方丈，已犯了慈恩寺的寺规。我和愚师兄奉命传你前往戒律院，你这就和我们走吧。”

话音未落，突然窗台底下有个一直打瞌睡的小和尚懒洋洋地撑开：“娘希匹，哪里来的三只老鸹，吵也吵死了。”

愚和尚微微颔首：“好得很，你们一个个都甘愿同合污，那就休怪贫僧不念同门情分秉公行事！”

慧安冷哼了声，：“愚、聪二位师兄，你们都亲看到也亲耳听见了。枉玉鼎师伯宽大为怀对空庵的弟既往不咎，可偏偏有些人冥顽不灵，不知恩图报倒也罢了，还一心一意要为老尼翻案！”

慧安在旁嘿嘿冷笑几声：“既然你们同门情舍不得慧止师妹，何不随她一起去？”

两名黄衣僧人尚未说话，同他们一起来的那年女尼猛然手指慧止：“就是她，昨晚对许多同门师妹说绝金师太是遭人陷害的，还说玉鼎师伯见识不明冤枉了那老尼！”

愚和尚：“师妹放心，你今日为本寺立下一功，相信寺长老慈悲为怀明辨是非，定会对你有所嘉许。”

慧止和后的几名年轻女尼听得慧安的无耻之言，俱都躯颤抖竭力抑制愤怨，一个约莫十五岁的小尼姑禁不住落泪：“慧安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师傅？便不怕将来有报应！”

慧止望了一年女尼，依旧沉静：“慧安师，你怎可如此辱蔑恩师？”

慧安脸尴尬，恼怒：“那时我受她蛊惑，不得已才有此违心之言！慧止师妹，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慧安闻言火上浇油：“愚师兄明鉴，据贫尼暗观察所知，空庵里还有几个人和慧止往来甚密，对玉鼎方丈和诸位长老更是多有怨言。不如将她们一并带走，请戒律院的长老审问明白！”

“我说，你，看什么看，就是你！天下居然还有你这么死不要脸的尼姑，怎么不把自己全脱光了，让戒律院的一群老少贼秃先看个明白？想来他们一定会喜闻乐见明察秋毫！”

那材圆胖的黄衣僧人：“看来空庵的弟确需严加看。”

她转过来双手合十向几位同门施礼：“贫尼去了，各位师师妹请多保重。”

慧安面喜合手一礼：“多谢愚师兄，贫尼必当牢记两位师兄的教诲！”

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女尼垂首回答：“两位师兄，贫尼便是慧止。”

慧安冷瞥过一同门，讨好：“莫说两位师兄刚正不阿，连贫尼也看不过。可惜贫尼势单力薄，只能靠两位师兄惩除恶还我佛门清净了。”

聪和尚淡淡：“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师必有其徒。”

慧止摇：“不必劳动两位师兄锁拿，贫尼随你们去就是。”

她情知此去戒律院凶多吉少，而且在此之前也曾有几位空庵的师被锁拿问罪一去不返。有的是被罚面十年，有的据说已被废去修为逐门墙，自己多半也不能幸免。

众女尼失声惊呼，纷纷叫：“不，慧止师妹你不能去！”

另几个女尼一省，立刻七嘴八应声：“对，慧止师妹从没说过，贫尼也能证明！”

“教诲之恩？”慧安嘿然：“若非被她连累，贫尼早已是洗云庵主持了！”

愚和尚皱了皱眉：“空庵的弟果真是愚不可救，真不知绝金师太当初是如何调教的！”

“去就去！”那年长的女尼蓦然声叫：“我便不信，戒律院的长老会不明事，冤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