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小四瞧着她比荆棘杂草丛更荒芜凌的发，半边塌陷的腹和血翻的，心惊胆战：“你别过来，我还能跑，而且肯定跑得比你快！”

义成公主一声狞笑抬起脚，没走两步远脚下一绊，蓦地从一大滩红的淤血，又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刁小四看着四周莽莽的林木嶙峋的黑石，还有两侧有如刀削斧凿黑压压望不到尽的大峡谷，和峡谷上方仿似沟壑般迤逦绵长的天空，不禁第一次把注意力从如何重新打造义成公主的问题上暂且移开，疑窦暗生：“老李，对付老女人我自有办法！可这到底是他娘的什么鬼地方？”

刁小四大喜过望，盯着摔在地上半晌没了动静的义成公主，问李岱墨：“她会不会是故意装死引老过去？”

刁小四埋首在一堆荆棘杂草丛里，胆战心惊地一儿一儿往后挪。

“不要小看那些紫的树藤，它们每一条都极灵，而且质地比圣墓石更更韧，虽然是绑人用的好材料。”李岱墨一盆凉浇下来“但以你目前的状况，没等一刀砍落，就会被它缠起来吊到空，这辈都得挂在上面了。”

“老李，什么东西这么，连凤鸣宝刀都不去？”

刁小四闻言大松一气，想到自己刚才怯弱的狼狈样儿幸好没人瞧见，恼：“娘希匹，老女人冥顽不灵，都被打成废品了，还想着要争斗狠。要不，先下手为，咱们好事，为人间除去一个祸害？”

义成公主的嘶吼声戛然而止，猛地扭转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刁小四趴在草丛里，还保持着五投地的古怪姿势，朝着义成公主眨眨，脸上变戏法似地冒惊喜的笑容：“老…公主，真是他乡遇故知，人生何不相逢啊。”

“你妈！”刁小四不晓得哪里生来的力气，一骨碌从义成公主的上翻落下来，连带爬了十丈远，直疼得两发黑咙生甜，全像是被架在炭火上烤得滋滋冒烟。

刁小四兴采烈地拄着刀慢慢站起“咦？”他忽然惊讶地瞅着脚下一块在外的黑山石，又试着往刀上加了几分力气。结果，像壳般的黑岩照样纹丝不动，连划痕都没有一。

“不会吧，这还是石么？不了，老得先砍些树藤，把那老女人绑起来，免得她时刻惦记老的小命。”

李岱墨沉默须臾，：“其实，为了避免你受刺激太大，我去掉了一分特别暴力血腥的场景，譬如说你揪她发，她咬了你一…”

李岱墨：“她自爆天，又连遭你和雅宗主的重创，丹田经脉俱废，即便修为境界还在，但终其一生也不可能恢复过来。”

“你怎么知？”刁小四惊疑不定地问。

不料李岱墨猛然声：“公主殿下，刁小四在这里！”

狠狠地架着自己的两条，腹位正被饱以老拳，有个声音威风凛凛地喊：“老虔婆，看我把你打成海平面！”

他咽下几冲到嗓的淤血，望了远那满血污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战战兢兢问李岱墨：“她是死是活？”

“刁小四——”突然，从义成公主咙发一声夜枭般凄厉的嘶吼，说不的仇恨怨毒。

李岱墨很肯定地回答：“活的。”

义成公主瞪视刁小四的神情十足像母狼，颤巍巍站起咬牙切齿摇摇晃晃：“小杂…我要杀了你！”

刁小四大气不敢一，手里胡抓了一把符，又摸柄凤鸣问鼎巫王刀，将贴住地面，希望不会被老女人看见。

李岱墨已经不需要更多地解释了，因为义成公主的正在微微颤动，片刻后缓缓地睁开了双目，静静地仰望着黑沉沉的天空。

下一刻便听到“砰”地闷响，画面一黑自己和李岱墨便齐齐昏死了过去。

“用余生所有来弥补往日的过失…”刁小四犹如醍醐，大是钦佩：“老李，你的话有理。就你说的来，让她把亏欠老的那份儿先补上！”

李岱墨大是不以为然：“义成公主已经形同废人生不如死，何必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况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们何不以德报怨给她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杀人很容易，但让她迷途知返诚心忏悔，用余生所有来弥补往日的亏欠才是真正的大功德。”

“那…真的是我？老李，你保证没有剪辑加工过？”

“圣墓石，是这儿的特产。”李岱墨说：“假如你的功力恢复到三成以上，凭这把凤鸣问鼎巫王刀，可以勉在石表面划开一白印。若要想劈开它，就需要你用八成以上的功力才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