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嘛？”刁小四全一哆嗦差趴下。

见刁小四不表态，妖娘凑近躯，一张脸儿几乎贴到了他的鼻尖，媚儿抛飞香气袭人，腻声：“其实婢会的很多，譬如磨墨抚琴，譬如床伺枕，譬如松骨…”

王玄应，但最不可能的嫌疑人也正是他。

刁小四彻底听傻了，不知是自己的耳朵了还是这个老妖婆的脑袋了。

也难怪刁小四痛心疾首，为了对付王玄应他几乎把家底扔光，好不容易才把这死鬼赶跑。幸好最后抢到了二十四天节气剑和指南车，不然可真要血本无归了。

只是等她袅袅婷婷渐行渐近的时候，刁小四那颗饱受创伤的心非但没有得到丝毫的温，反而一下提到了嗓“突突”地要往外冒。

他绞尽脑想找法化解前的这场丫鬟门危机，无奈男人遇到女人、特别是女，通常智商都会莫名其妙降低许多。

妖娘细声细语的开场白让刁小四将警备级别骤然提升到了最级，因为当女人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人尤其当她是在滴滴地开央求自己时，就预示着肯定有个男人离倒霉不远了。

正在一筹莫展的工夫，突然西面的夜空接连升起了几枚烟信炮，砰砰炸散。

刁小四终于发现自己遇上了一个女氓，而且是斗争经验极丰富的那。

正当他倍孤独愤懑之际，忽然看到终于有一个人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

为什么，为什么没人理睬老？难他们都忘了，刚才是谁英勇神武锐挡难？

刁小四全神戒备地望着妖娘，随时准备召唤三小妖救驾。至于旁边的罗成和褚遂良，恐怕都在偷偷地捡石准备往井里砸。

妖娘自顾自地说：“刚才我在齐云塔下，看到刁公舍生忘死与王玄应隔空大战，豪情冲天威武无敌，不由得心生仰慕，自愿从今服侍在您的边，哪怕只是个端茶送的小丫鬟，也心甘情愿快活似神仙。”

刁小四“咕嘟”咽了唾沫，猛然察觉到来自于妖娘的后，有两要暴走杀人的光。

然而还来不及兴一小会儿，黄金面失踪案便发生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真是不怕鬼一样的对手，就怕白狼一样的队友。

说话间妖娘朝刁小四盈盈拜倒：“求您收了我作丫鬟罢！”

所以，偷黄金面的嫌犯一定就在自己人当，必须将这害群之揪来，他个人赃并获绳之以法。

“刁公，我有一事相求，请您一定要答应。”

褚遂良和罗成面面相觑，心想这事儿小四兄从前没少过吧？贼喊捉贼也是有的。千万不要上当，这家伙就是想借题发挥趁机讹银。

众人闻声抬不由自主地脸一变，因为那是青城和终南两派发的十万火急的撤退信号。

“刁公，我知从前得罪过您，而且几次三番地要置您于死地。这都是我一时糊涂犯下的错，求您能够给我一次重新妖的机会。”

他虽然非常希望能有个漂亮的丫鬟给自己床，但绝不会是面前的这个号称八零后老妖婆。何况，他可不想自己躺在床上的时候，总被只老鸟惦记着。

“妖娘？！”刁小四的记一向不差，他和这老妖婆之间的梁那是结得不能再结，就差把大明给盖起来了。

等刁小四发飙完了，众人“哄”地声继续忙活手里的事——不就是一张金的面嘛，能值几个钱？乡下来的穷小就是没见识，今晚死在这儿的任何一条人命都比那破面宝贵一百倍。

端茶送的小丫鬟，还娘希匹的快活似神仙？敢情这个世界上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没有最贱只有更贱。

换一句话说，长孙晟等人摊上大事了。

刁小四听得骨悚然，咳声：“这件事容我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咳咳…”妖娘笑地一挨刁小四坐下，说：“公慢慢计议，婢就在这儿等着。请公放心，就算您拒绝了婢，我也保证不会恼羞成怒变本加厉，最多不过天天跟在您后，昼夜不停地恳请哀求，直到诚所至金石为开。”

刁小四呆呆地望着重新忙碌起来的人群，一瞬间尝遍了人情冷世态炎凉。

这是…给黄鼠狼拜年，肯定没安好心！

妖娘低垂螓首，凄凄哀哀地说：“我保证今后再也不会想着要在半夜里手握匕首摸您的屋里；再也不会偷偷摸摸寻找机会往您喝的酒里投毒，更不会将咱们未来的主母扼杀在摇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