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将坐骑给程府家人，也不用通报迈步走程府，问：“嫂夫人生了么？”

一刹间屋里万籁俱寂，所有人都呆呆望着程咬金怀里的婴儿。

“唿——”堂屋里几十个大老爷们一窝蜂地冲门，程咬金一当先，兴奋得嗷嗷直叫：“带把儿的，是个带把儿的！”

不过没人在乎这些，大伙儿图的就是个闹喜气。至于程小公是黑是白，是俊是丑——那能当饭吃吗？

门有程府的家人提着灯笼守候，遥遥望见单雄信赶忙迎上前施礼问安。

“小兄弟，你傻在这儿嘛，快走啊！”有几个好心人不由分说拽起刁小四，也不问他愿不愿意，裹着往产房去了。

“砰！”基于悬殊的重差距，刁小四被毫不留情地撞飞，四脚朝天落在院里。

谁知刚蹩到门边，从院门外猛冲来一个胖大婆，满脸喜气吁吁：“生啦，生啦，是男娃儿！”

刁小四看了看天，距离时约莫还有一个半时辰。假如程咬金老婆的肚争气，应该还能赶得上今晚的行动。转念又想到蹲守在府外的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他二话不说牵过匹大黑，跟随单雄信了驸府。

屋里，程咬金容光焕发喜滋滋地抱起襁褓里的宝贝儿百看不厌，嘿嘿直乐：“像我，哪儿都像我…”

程咬金：“娘的，老一兴，差儿给忘了。”

程夫人虚弱地躺在榻上，嗔怒：“胡说，像什么也别像你，歪瓜酸枣丑死了！”

程咬金憨笑着讨好：“娘，咱儿结实着呢，比铁比壮，哪儿打得坏？”说到这里他突然睛一亮，喜：“有了，就叫程铁，如何？”

怀里的婴儿起初还乖乖装睡躺着不动，这时听到老爹居然要给自己起一个跟狗一样的名字，不由得忍无可忍：“爷的名字叫石成！”

才程府家人来报，四嫂今晚要生。你跟我一起去，随时听命。”

两人翻上径直朝程府赶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府门外。

产房外挤满了人，别说像刁小四这样的仆从，即便是秦琼、单雄信等人也必须老老实实在屋外等着。

程咬金得意笑：“这就对了，你小欠收拾，老准保收拾到你服帖为止。”

“石成——”程咬金愣了愣，猛然一掌扇在他的小上，怒不可遏：“小兔崽，我这才当上爹，你就想爷爷了？”

月亮慢慢地朝天走去，程夫人的肚依旧没有一儿消息传来。

程咬金怒冲冲：“反了你，往后还敢不敢跟老耍横？”

一名程府家人回答：“禀报驸爷，快了！”

小公泪汪汪地望着前那张红里透黑黑里透亮的脸，哭得更加歇斯底里了。

刁小四算算时间，假如这时候还不溜，那真就来不及了。

小公“哇”地声哭开了，梦也没想到阎王爷千挑万选帮忙投了胎，谁知居然碰到个盲。

刁小四躺在地上，惊恐地看到一条条男人壮的大从自己边纷沓而过，那景象跟一群奔腾的大象几乎没啥区别。

程咬金是个急，绕着堂屋不停转圈没一刻消停，见单雄信到了，招呼：“五弟，你也来了？都快三个时辰了，还没一儿动静，急死老了！”

刁小四没资格屋，便跟一帮仆役长随聚在院里，听他们天南海北地聊天。

单雄信安：“四哥不用急，四嫂一脸福相，肯定不会有事。”

小公涨红了脸，一边嚎啕大哭一边违心摇，再也不敢吭声。

他抱着儿，绕着八仙桌踱着大步举棋不定：“起个啥名儿好呢？旺财，来福…”

单雄信来到内宅，见程咬金、秦琼还有不少瓦岗寨的老下，均都聚集在堂屋里。谁都知这是程夫人的胎，那生产过程跟过鬼门关差不多少。但这些在沙场上威风八面杀人不眨的大老爷们，此时此刻却一儿劲儿都使不上，只能陪着大老程在屋里喝酒。

他见大伙儿聊得正，谁也没注意到自己，便悄悄往门挪去。瞧这架势，程夫人是准备持久战了，搞不定等自己办完事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来，她还躺在榻上捂着肚为老程家的香火努力奋斗。

一旁的接生婆赶打岔嘴：“老爷，夫人，小公还没取名呢！”

等众位将军走空了，他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立即绝望地发现象群之后，野又来了。一窝窝各家将军府的长随仆役追着自己的主人就跑，也不晓得那么个带把儿的娃儿有啥看。

程夫人渐渐回过神来，自己方才一定是幻听了，拍着床榻：“放，你敢吓坏我的心肝宝贝儿，老娘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