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狐朋狗友（上）

夜se沐浴的洛水静谧liu淌，月亮映照在河面上洒散开粼粼的波光。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一左一右坐在刁小四的shen旁，三个人都浑shenshi漉漉的披tou散发衣衫不整，看上去像是刚干过架，。

“小四兄，我跟你说了多少遍，那个‘小可汗’突利是突厥人，金城公主gen本就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更不可能答应给这家伙zuo老婆。所以你一定是看hua了yan。”

长孙无忌苦口婆心地开导刁小四dao：“天涯何chu1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hua？何况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婉儿又漂亮又贤惠，你还要追求啥？”

刁小四闷闷dao：“可那条背影像极了公主小娘pi。”

“像么？我怎么一点儿没看chu来？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过去我遇见mei女的时候，也像你一样假装认错了人。等她回过tou，我便满脸失望说——”

“姑娘，你真像我从前认识的一位好朋友。不，你比她更mei更年轻。请问，你是她妹妹么？”长孙无忌拍拍刁小四的肩膀语重心长dao：“这zhong老掉牙的借口，早就扑大街了。所以拜托你下次换个新鲜点儿的，不然我都觉得丢脸。”

“老才没你那么无聊。你若不信，咱们这便回去找她！”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问褚遂良dao：“这是第几遍了？”

褚遂良zuo了个“二十七”的手势，回答dao：“然后你会说：‘小四兄，你喝醉了。’”

长孙无忌点点tou，朝刁小四竖起两gen手指toudao：“小四兄，这是几？”

刁小四瞪大yan睛瞅了半天，不怎么确定地回答dao：“二？”

在他说话时，长孙无忌迅速竖起了另一gen手指，笑dao：“错，明明是三！”

刁小四忿然dao：“放pi，刚才还是二来着。老没醉，清醒得很。喂，你们要干嘛？褚遂良，你落井下石！救命啊，我真没喝醉…”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熟练地an住刁小四的后脑勺，使劲将他的脑袋摁入清冷的河水里，说dao：“嗯，醉鬼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喝多了。”

“咕嘟、咕嘟——”又是一lun长孙无忌发明的洗胃土法，等到刁小四的脑袋从河水里bachu来的时候，整张脸早就没了人se，奄奄一息地求饶dao：“那是…呃，三不是二…世人…呃、呃…皆醒我…呃…独醉…呃、呃呃——”

看着刁小四的嘴ba像一yan泉水汩汩往外pen薄，褚遂良觉得今晚什么仇都报了，舒畅dao：“小四兄，你可知谁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

长孙无忌接茬dao：“或者说谁能pen到最后才pen得最好，其实zuo个pen也不赖。”

刁小四浑shen虚脱躺在河堤上，像条金鱼似地肚pi鼓胀口吐水泡，恨恨dao：“小可汗突利是吧，敢跟老抢老婆，我阉了他！”

长孙无忌无可奈何拖长音调dao：“我跟你说了多少遍，那个‘小可汗’突利是突厥人…”

刁小四望着漆黑的夜空突然打断他dao：“其实老心里也明白，自己刚才很可能认错人了。可是一个人走在沙漠里，yan看就要渴死了。这时候前面忽然chu现了一片绿洲，哪怕明知dao那是海市蜃楼，你也会拼死爬过去。就算自欺欺人也好，总归有那么一点儿念想。只不过李渊、王世充他们想的是zuo皇帝，你老爹想的是羽化飞仙长生不老…而老，想的是自个儿的老婆。”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对视了yan，沉默了会儿说dao：“要不…咱们回去瞅瞅？”

褚遂良dao：“干脆我们把她从代王府里偷chu来，仔仔细细里里外外验明正shen！”

刁小四摇摇toudao：“算啦，还是让我把她在心里多存一会儿，反正不会过期。”

长孙无忌dao：“没关系，本公既侠肝义胆又善解人意。啥时候想见她了，只guan招呼声。”

“你个哈ba还善解人意…”刁小四两yan往上翻dao：“那是衣服的衣吧？”

“彼此彼此。”长孙无忌从袖兜里掏chu一壶酒喝了口。

刁小四一把夺过来也往嘴里guan了口，递给另一边的褚遂良。

酒壶就这样lunliu在三个人之间传递，三个人也莫名地一起没了说话的兴趣，一面喝酒一面仰望着黑沉沉的夜幕，听着脚下汩汩的水声，想着各自的心事。

这是属于他们的青chun岁月，虽然如那昼夜不息的洛水般终将tou也不回地逝去。但此时此刻，他们只想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着，陪兄弟喝酒，再呆呆地chu神。

也许许多年以后，他们会忘了今晚见过的人，说过的话，zuo过的事，但绝对不会忘记三个傻瓜似的人平躺在月空下一起喝酒的情景。

蓦然刁小四抬了抬眉mao，说dao：“我有zhong奇妙的预gan——我快升了！”

长孙无忌倒举着酒壶摇晃壶口希望能再滴下一两点酒zhi，漫不经心地问dao：“多快？”

刁小四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