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幽暗的祠堂顿时似有千盏明灯亮起，一时群星璀璨耀生辉。

“呜——”光焰灼天，一刹间所有的油菜都幻化成了磅礴如的无业金火，从幻生各各样的形态，将金鼎神僧的影彻底吞噬。

刁小四只求她赶退屋外，免得陷大阵里引起气机波动阵法变幻，给金鼎老贼秃可趁之机，于是急忙答应：“小姑，我爬也要爬来，这总成了吧？”

在烟雨江南阵里，他至少还有搏一把的底气，要是现在就阵，那跟自杀没区别。

金鼎神僧沉了一小会儿，跟随刁小四走了尘缘雨巷。

这时金鼎神僧弯下腰，从地上摘起一朵金黄的油菜，捻在指尖仔细观瞧。

左脚踏下无佛之印，右脚踏下无法之印，于是雨巷寂寂无佛也无法，唯有一位老僧托钵拄杖徜徉。

刁小四没好气地两一翻：“来什么？这么有趣的地方老还没玩够呢，要不你们也来陪我？”

金鼎神僧蓦地停下脚步，打量右手边两扇黑的木门，门上的匾额写着“祠堂”二字，已积满了蛛网尘埃。

“浮生偷得半日闲，不亦乐乎。”长孙无忌没心没肺地伸了个懒腰，双手枕仰天躺卧在夹竹桃树下，将折扇打开盖在脸上，说：“先补一觉，有事叫我。”

金城公主与刁小四隔桥相望，停下脚步：“我可以不过桥，但你要活着来。”

他转走背后的那条幽小巷，说：“来吧，老陪你逛这条尘缘雨巷！”

金城公主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烟雨江南阵的动静，说：“没有人是多余的。”

金鼎神僧的目光落在了青松之后那座门虚掩的古老祠堂上，说：“这里好像很久没有人来。”

小巷幽仄而空寂，看不见一个行人，刁小四的影已消失在了如柳丝般的细雨。

金鼎神僧的双脚踩在碎石上，一步一个脚印，在后留下了迤逦冗长的两串足迹。

从墙滴檐上下的雨珠淌落到墙下的小渠里，汇成清澈的小溪，叮叮咚咚往前淌。

刁小四：“既然来了，就去看一看。我保证你会有惊喜。”

小巷有多，白墙就有多长，一路行去风雨如晦，却似不见尽。

“小四兄，快来！”长孙无忌叫，他和张无极等人已经站到了门，能够清楚地看见青石桥那一正在发生的景象。

“唿——”熊熊燃烧的无业金火忽然像银一般从空落，重又化作一盏盏遍地怒放的油菜。

他俯放下法杖佛钵，双手合十一拜，轻轻推开两扇尘封已久的门。

老贼秃现在笨笨的只能在地上行走，好像没法追上自己。那是因为对方尚未施展庄严净土才会暂时被自己布下的阵法束缚。

“无业金火。”油菜“哧”地微响冒一簇金光焰，在他的指尖灰飞烟灭。

如果他没有记错，自到这条尘缘雨巷，这已是自己第三次从“祠堂”前经过。

张无极皱了皱眉：“我们在这里好像成了多余的人。”

弯弯曲曲用碎石铺就的小巷的两旁，是静静伫立的白墙，墙面斑斑驳驳到覆盖着绿的爬山虎。

刁小四撑起一把遮雨的大伞，无法无天伞。他不知何时移步到了长街上，背后是一条幽长曲折的小巷。

“这么的油菜你也舍得摘？”刁小四不满：“莫非和尚也采贼？”

他举步走过金黄一片的油菜地，来到了河边的长街上。

“佛陀拈，迦微笑，不外如是。”金鼎神僧抬起右脚踩了油菜丛。

金鼎神僧赤足站立在油菜地里，僧袍上没有一丝被焰火烧灼的焦痕。

事实上，这也是整条尘缘雨巷所能见到的唯一的门。

“吱呀——”两扇门徐徐打开，门后是一座开阔的院，院里有一株苍翠滴的青松，刁小四打着伞站在树下。

金城公主默不作声移步踏上青石桥，刁小四看得一惊：“快退回去，除非你想跟老死在一块儿！”

“烟雨江南阵分为亵渎、尘缘、狩、罪恶四座分阵。跨过一座青石小桥，走一片油菜地…老和尚，前面的风景会更。”

“甚好。”金鼎神僧很快了决定，举步前行来到门外。

他不是不想走，而是即便在被无业金火吞没的情形下，金鼎神僧的一缕气机依然魂不散地牵系在自己的灵台之上。阵，必死。

金鼎神僧抬仔仔细细打量匾额许久，然后伸手扣动锈迹斑斑的门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