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转而打趣：“所以我若要害你，我就说：铁二捕，天下无敌。”

“这畜生，你抓了自有人放，遇上我，见一个杀一个，净俐落。”小欠冷声“但我看也不一定是‘杀手和尚’的人。”

铁手笑着，忽有愧掩上喜脸容：“小兄弟才是寂寞手、江湖无敌手…唉，若小龙女没事未挂彩，这当儿一定跟我们一趋兴儿，这天下第一、无敌于世的名，咱就给她来担当吧！她脸上这一伤，可令我终生难安。好兄弟，若我有个什么意外的，你可要代我照顾她，这就千万拜托了。”

铁手铁脸铁：“有人在上游决了大堤！”

铁手沉声疾：“就算有暴雨，声也不致如此湍急，除非──上游可有无堤坝？”

“为了杀我铁某人，也用不着这般伤天害理呀──”

小欠忽：“也不一定只为了杀你。”

小欠疾：“很少。“

铁手哈哈大笑：“敬谢不，原句奉还：阁下才是天下第一，无敌无对。”

铁手：“。”

辉煌呢！要啥有啥，想怎样便怎样，秦始皇、汉祖都无敌于天下，他们都在威风中度其一生，忙得不亦乐乎，才没有什么时间搞什么寂寞孤独这等文人大话！只不过，无敌的代价太大了，而且无敌不等同快乐，有了无敌的人，怕有一天有败，所以一天到晚，寝难安，防敌应敌，那有什么快活可言？简直是自找苦吃，自甘堕落，与天为敌，故无敌者多不乐，也不寿，难有善终。世叔要的不是无敌，而是自在，并想自自在在的在残酷现实里为百姓好事，这样一来，这“无敌”二字，一旦沾上，就啥事都不了，好事也成坏事了。上一代的武林人，总为‘无敌’这名争个不休，但自我们这一代开始，这二字大可弃之如敝履，让无聊的人自寻烦恼好了。以我想，大师兄最是明了世叔的心意。就如你的意思，无敌只使人无辜受害，别无是。”

小欠即答：“有。”

小欠双目发光，喃喃地：“你有的是一群好师兄弟，好师门…”

铁手一向平和的神情也有了极大的变化。他的睛本如两颗嵌脸里的黑漆炭，静而宁之，而今竟像着火似的，现一片燃烧般的金红来。

──“小龙女”当然是指龙兰。

小欠瞳孔收缩“声？”

这是铁手对龙兰的昵称。

铁手变：“糟了。”

“八无先生离开之前，一直重复提醒了一句话，刚才没听懂，现在就明白了。”

小欠也倏然变，‘你是说──！？”

铁手恨声：“‘杀手和尚’集团的人，也真可杀！这大坝一决，得费多少功夫人力才筑得起来啊！我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于法！”

小欠问：“？”

小欠脸煞白：“太卑鄙了！”

小欠接：“可是上游似乎并未下雨。”

铁手这才舒了半气：“那还好些──”

铁手也谦辞的拍拍小欠肩膀膊笑：“是你英才秀俊，无敌江湖。”

小欠笑着拍着铁手肩膊，推辞的说：“你无敌，你才无敌…”

铁手沉重的：“声的确越来越大了。”

小欠也大笑声，故作推让：“不，不，我兄才是天下第一人，武林无敌。”

铁手脸似略有惧：“声。”

铁手猛省起，情急的问：“这儿下游可有人家？”

小欠想了想，目光忽向远，嘴里却问：“他总比人看远几步，要不然他也不会先走几步了──他说的是什么话？”

然后他补充：声愈响，就是势愈大了。”

小欠静了静，望了望仍在一灯如豆旁熟睡的龙兰，正想说什么，忽听铁手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