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凝重了起来“他们这些人来什么的？”

“第二个人穿衣短打，笠斗，向西南方楹联前绕第二株玉兰树走。”

她凝注台下的神情得令人发。

他仍在等。

女认准了，又第三支箭。

也齐全了。

鲜红的箭，十分小巧。

听到了。

他果然没令她失望。

她知他不会令她失望的。

他的语音果然传来：

英雄本就是主持局的人，威信是要在混中才见的力量。

她在等一步的消息：

发了她的箭。

这是第一句。

“第五人在檐下雨渠旁，就像蛇一般自众人脚下行，现在窜至东北隅月门旁左侧竹林外三尺之遥。”

她喜听这个声音、低沉、有力、宽容而可靠，还有一内蕴的温柔。

女撷下了第一支箭。

于是她就了手。

女一咬牙，搭上了箭。

但这时台下大，争相走避，惨号不已，谁也没注意这台上的娘。

“杀手有五个人。”

她虽然喜跟这声音撞、烦缠、狡辩，但她其实打从心里也信服这个声音的主人。

一弩五箭。

她仍未发箭。

五支箭。

绯红的小箭。

“章大人遭狙击。”

他找到了第五个人了：

──那声音从来没有让信任他的人失望过。

她手前，蹙着秀眉，不但是看，也在专注的听。

尤其在这时际：

女上看见了，她已扣住了第五支箭。

因为她知她看不到的却一定能听到。

女了第二支箭。

金红的箭，像正烧得如火如荼。

她足尖一抵台上，也不理戏台上人的惊呼，已一手撷下背上一把紫的小弓，这一挽手，原来的豪士纱帽已落了下来，地落下一云海似的乌秀长发。

直至她手。

“第三个人商贾模样，左颊有颗大灰痣，蟒紫团，手拢袖里，正向至南面右二门门槛石跨。”

这等于回答了这问题。

但她听得比看还专心。

她竟一并扣上。

女立即认来了，手上已挟住了四支箭。

一起，汉已站到椅靠边上，踞足张望，同一刹那，女已纵到戏台上，竟比燕还轻，比燕还巧，比燕还会飞似的。

第五个人的消息。

五支箭。

鲜红的箭，如情人的血。

──越是混、急之际，这语音就越准确、稳定。

她在混中看，在吵嚣中听。

“第四人农夫装扮，现正自西北角退走，在西匾下倒数第三人便是他，刚用肘撞打一女，又从一摔扑倒的小童上践踏而过。”

“第一个人穿紫麻衫赭帽，正自东南方溜走，正退到门前，鼎炉旁的第三人便是。”

汉还未作答，场中已发生了。

一发五矢。

箭暗红，如凝固了的血，残沉的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