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暗qi对暗qi

一绿幽灵

这只“大老虎”是非打不可的。

──这点，在铁手心中，十分清楚，也非常肯定，更极之jian定。

可是，他是一个经验老到、干练jing1明的名捕，自然常反躬自省，警觉惕悟过：我们而今四chu1追打这只大老虎，然则，会不会反而只给这只行动比鹰隼还快、行为比狐狸还狡猾、行藏比老鼠还会钻dong的“大老虎”在背后玩弄、cao2纵、乃至逐个打杀呢？

──明着看来是自己这些人去追打这只老虎，但实则…

──实则自己是不是正给这老谋shen算、老羞成怒的老虎在暗chu1捉弄打杀呢？

这铁手可就不清楚，也不肯定了。

有些事，是既对路又对劲的。

例如在鱼缸里养鱼，在鸟笼里养鸟，tou发是黑se的，血是红的…

但也有不对路但对劲的。

譬如偌大的鱼缸里只养了一条比睫mao还小的鱼，小小的鸟笼里只养了一只fei大的猫，童山濯濯没有mao发…

更有对路但却不对劲的。

就像小小的鱼缸里养了一条四四方方凝结不动的大鱼，鸟笼的栅门没有关上但鸟却并不飞走，tou发的颜se是金se的、银se的、红se的…

还有既不对劲又不对路的。

譬如有水的鱼缸里养了好些鸟，没水的鸟笼里养了一群鱼，tou发变成了一棵树…

现在铁手的心情就是这样。

忽然间，他觉得，既有些不对劲，又有些不对路。

只不过，一时间，他无法清楚分辨得chu，是哪一点不对劲，哪一chu1不对路。

庄怀飞一掌拍下了一角石桌，叱dao：“…没那么便宜的事！”

把谢梦山和唐天海全吓得一怔。

也一震。

──庄怀飞和铁手不是一早给“冰火五重天”和“乌啐啐”的毒力散了功了吗？

散功的人，又怎能一ba掌就切下一块石桌？

唐天海本来像鲜猪肝一样的脸se，现在变得像卤niu膀一般。

而且还是卤坏了煮烂了的niu膀。

谢梦山本来一向讲究仪容，而今，就算他仍十分讲究仪容，仪容也不讲究他了。

那是因为震惊。

震惊得使他咳了两声。

之后还咳了七八声。

他一咳，在他shen后的人就突然动了。

何可乐自谢梦山shen后飞shen而起，越过桌子，一掌就向庄怀飞的天灵盖拍了下去。

他一chu手，才让人乍见，他的手比砧板还厚、似团扇般的大，整只手就像一支锤子！

──足以开碑碎石的锤子！

他的掌法也正叫zuo“小开碑手”

余神负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攻向庄怀飞，可是在座绝大bu分的人（不，是全bu的人，包括庄怀飞在内），都看不见他是怎么“攻”过来的。

但实际上他已发动了攻击。

因为谢梦山已下了令。

他的“咳嗽”就是他的命令。

余神负则是桌底下chu袭的──

他很瘦，shen形很削，一旦发动攻袭的时候，他就整个人“闪”入了桌底，并且趴了下去，比鱼游于水还灵min、比羽飘于风更莫测、比穿山甲钻孔更加迅疾地，已“潜”到了庄怀飞座前，左手一刀，就扎向庄怀飞的鼠蹊，右手一剑，反挑庄怀飞的咽hou。

只要庄怀飞有些许分心。分神在应付何可乐飞空而来的攻击，他就必然伤亡在台面下余神负的暗袭中。

庄怀飞大喝一声，还未立起，双足已急蹴chu去，另外，双掌一合，已及时夹住了何可乐的那一掌。

尽guan余神负的袭击不但有如神助，更鬼神莫测，但看来他对何可乐的那区区一掌，反而如临大敌。

他双掌左右一合，刚好拍住了何可乐的来掌。──那时分，何可乐的手掌离庄怀飞大约只有半尺不到。

何可乐给夹住的掌臂，摹然cuzhong了起来，也很快比原来的cu胀了三至四倍，se赭红，且发chu嘶嘶的异响，和一gu腌坏了虾酱的异味。

何可乐本来白惨惨的一张脸，此际也成了虾酱se，居然跟盛怒中的唐天海可以媲mei。

然在这时，只听一声怪吼，余神负整个人把石桌自底bu撞碎了两三爿，扎手扎脚的飞了chu来。

比他先飞chu来的是他的一刀一剑。

他飞到半空，怒吼、咆吼、虎吼，然后又扎手扎脚的掉了下去，然后听到“通”的一声，大概是摔落到水缸里去了。

那是因为庄怀飞的脚。

他不幸，遇上的是庄怀飞的那一双tui。

──打神tui！

这两脚踢chu，看来“轻描淡写”然则却使“有如神助”的余神负，几乎“有如鬼召”他的攻势，也给这两踢全瓦解了。

虽然踢飞了台底下的狙击者，但庄怀飞面对何可乐那一掌，依然在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