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
庄怀飞说。
态度尊重。
铁手的手。
──他那一双名动天下称绝江湖贼人闻风丧胆恶人为之披靡的手!
铁手!
然后庄怀飞细声在铁手耳边说了一句话,铁手点了点头。
然后剧战几乎是突然的、突如其来、突兀且突变式的发生了:
铁手突然一出手。
墙就倒了。
这两件事是连在一起的,的确是铁手出手之后,墙才给击毁、倒塌。
只不过在这两件事的因果之间,还穿插了许多冲突、许多变化。
铁手听了庄怀飞的话之后便出手,他猝然发难,先震开了堵在墙前的七八名“荆州杀马”但周东得、周丙,周旋立即向他围攻。庄怀飞也立即解围、反击。他把主要的攻击全硬接上了,为的是让铁手有机会震倒那栋墙。
墙是倒了。
──任何围墙,都会有倒塌的时候。
墙是种阻隔,一种划地自限、一种包围,也是一种安全的依靠。
至少,对“三周”而言,这墙使他们置身于安全之地。
而今墙倒了。
墙里的东西随着碎砖、裂泥,赫然呈露于大众面前。
骤然看到墙内的情境,连见惯血腥场面的铁手与庄怀飞,都倒吸了一口气。
墙塌了,在砖泥堆里,有一大堆的骷髅、白骨与死尸。
其中有七八名妇女,赤裸裸的给嵌埋于墙内,死状恐怖,死前大概都受到奸污、折磨,死去也不多时。
仅有一个男子,睚眦欲裂、张口欲呼的死在里面。
他就是暴老跌。
谁也没有想到“罪证”就在墙里边:
──至少,那都是杀人的证据。
“三周”已没有话可以辩说了。
周丙却问:“你是怎么知道有死人在里边的?”
铁游夏看着那些妇女和暴老跌的尸体,眼睛似要喷出火来:“我不知道,他叫我推墙,我想一定有道理,便出手了。”
周旋忍不住又问庄怀飞:“你从哪儿得知墙里边有死人?”
他总是觉得“卧底”不只是暴老跌一个。
──他们也是受到人的通风报讯,才能及时除掉这奸细的。
庄怀飞道:“我也不知道。”
周旋更不解:“不知道你又叫他推墙?”
庄怀飞答:“我只是猜。”
“猜?”
“我鼻子好,闻到气味。那是死气。另外,墙有裂缝,且黏土未干,我就想试一试。但凭一个人之力,对付得你们,便推不倒墙──幸好你来得合时。”
最后一句话,庄怀飞是对铁手说的。
至于其他,已不用多说了。
要说,也是不用嘴巴说。
而是用拳头。
或腿。
铁手的话已不能用别的方式说了。
因为周丙、周东得和周旋一并找上了他,用他们的棍、镖和大劈挂刀。
周丙的棍很可怕。
他的熟铜棍逾百斤重,但他发棍,只凭单手之力,另一只手,却随时出掌、出拳、出招,乃至发放暗器,这更教人防不胜防。
周旋的镖很可怖。
他不止是以一手放镖,甚至可以双手连放,一轮打完,又发出另一轮,有时,他的镖可以连在一起,成了金鞭,时舒时卷,能放能收,更迅似游龙,疾如毒蛇,既是暗器,又是武器,能软能硬,可刚可柔,令人无法防范。
但还是周东得的“三手大劈棺”最恐怖。
他用的是一柄大劈挂刀。
刀很薄,刀柄很长。
刀锋风快且利。
他每一刀发出,均用双手抱刀,外加一阵扫动刀杆子,使得这轻薄快利的大刀,每一刀斫出时,蕴发了极大极巨的力道,而又没有大刀的沉重、累赘、转动变招不易,叫人更无法招架。
铁手空手。
他没有兵器。
他的武器就是他的手。
他以一双空手独战“三周”
四全不知死,永不言倦
庄怀飞这时候却冲进那“荆州杀马”二十六名绿林大盗中,跟他们作出殊死战。
这个时候的局面,就似是庄怀飞和铁游夏各自为政,一人专心做好一件事:
铁手负责打倒“三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