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风、雷、雨、电

一

铮的一声，寒芒乍现，门外蓑衣人已经chu手！

这一下兵刃之声后，一切声响陡然寂止，这是这场伏袭的最后一下兵qi的声音，然后便是漫漫寂寥的雨叩屋檐之声。

过了半晌，只听吴铁翼淡淡地dao：“对不起，既然萧老八也躲在这儿，三个人，都齐了，教我没有再放了你们的理由。”

“砰”地一响，放老三手捂xiong膛，倒在石槛上，直往石阶下gun去，把每一块灰白的石阶染了一dao淡淡的血河，又教雨水迅即冲去。

萧老八hou间发chu一阵格格声响，他想说话，但血ye不断的自他houtou的一个血dong里翻涌chu来，使他只能仇恨骇毒的盯着吴铁翼，shen子挨着木柱，hua踣于地，在灰褐的木柱上拖下一dao血痕。

吴铁翼手上拎着一把剑。

缅剑。

这缅剑正是从玄老大手上夺来的。

他在掠chu门口的刹那，夺了玄老大手上的剑，刺中玄老大的小腹，再刺入放老三心口，然后又刺穿萧老八的咽hou。

所以玄老大没有立即死去。

小腹不似心口和hou咙那么重要，而且，吴铁翼在他手上夺剑然后再刺倒他，远比刺杀其他二人困难。

玄老大痛苦地哀号dao：“吴铁翼…老匹夫！你杀…杀得掉我们…可是我们已通知了方…方觉晓…”

吴铁翼本来一直是微笑着的。

可是他一听到方觉晓，脸se立即像上了弦的铁弓，而神情像给人迎面打了一记重拳。

他闪电般roushen揪住玄老大的衣襟，yan神闪着豺狼负隅困战时龇lou白齿的寒芒，厉声疾问：“是‘大梦方觉晓’的方觉晓？！”

玄老大嘴里不断的溢着血。在血声与血腥中吞吐chu最后一句话：“便…是…大梦…方觉晓。”话至此便咽了气，吴铁翼犹手执住他衣衽，脸se铁灰。

吴铁翼缓缓放松了jin执的手，让玄老大的尸ti砰然仆倒，定了一会儿神，一跺足，喃喃地dao：“方觉晓！方觉晓！大梦方觉晓！叫他给晓得了，可就麻烦十倍百倍了！”

忽听一个声音笑dao：“人说‘大梦’方觉晓，凡是有不平事，他都喜huancha手，不依常规行事，但照常理zuo事：杀不义人，guan不义事，取不义财，留不义名。惹上他的人，比樵夫在shen山里踩到老虎尾ba还tou大。”

说话的是那腰系葫芦的汉子。

吴铁翼的脸se变了变。

但脸se一变不过是刹那的功夫，他脸se又回复一片镇静和祥。

“惹上大梦方觉晓，我以为已经够tou痛了，没想到四大名捕的追命三爷也在这里，看来我是倒霉到家门口了。”

汉子亮着yan睛笑dao：“我比方觉晓还难惹么？”

吴铁翼也微笑dao：“大梦方觉晓至少还有些臭规矩碍了他自己。”

追命笑dao：“哦？”吴铁翼dao：“方觉晓杀人的时候，只要对方能够在他的攻击下，直至他把‘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十二个字说完而不败，就会网开一面，饶他一命，当是一场梦，重新洗心革面zuo人。”

追命dao：“可惜以方觉晓的武功，甚少人能在他说完这十二个字仍不倒。”

吴铁翼笑dao：“他说话并不太慢。”

追命dao：“他的‘大梦神功’也很快。”

吴铁翼dao：“我的武功也不慢。”

追命dao：“他的chu手更不慢。”

吴铁翼呵呵笑dao：“可惜你的追踪术更快，给你盯梢上的人，甩也甩不掉。”

追命笑着dao：“也许，就像gui鳖咬着人一样。”

吴铁翼看看滂沱大雨，忽dao：“听说打雷闪电的时候，王八就会松口。”

追命笑着直脖子guan了一口酒，舐舐沾酒的chun，dao：“就算松了口，也不缩回手脚。”

吴铁翼肃然dao：“我倒忘了，追命兄是以tui术闻名天下的。”

追命淡淡笑dao：“所以如果论一张口，我骗人就骗不过吴大人。”

吴铁翼dao：“追命兄，如果我现刻就带你去藏宝之所在，分三成给你，包教你今生今世吃hua不完，你是不是可以信我？”

追命摇tou：“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不答应你。”

吴铁翼双目望定追命dao：“追命兄，当捕快的，无论怎么当红，还是得刀口上舐血过日子，连官儿都不算，你yan看光领功不作事，乌纱玉带大小官儿逐步递升，你还在衙房里受yin寒、在街角受风冷，就毫不动心吗？”

追命冷冷地dao：“吴大人，你别说服我了，你追求的是名利权位，我不是。”

吴铁翼冷笑dao：“你比我还会骗人。”

追命淡淡地dao：“你别奇怪我不为利诱所动，我也是人，何尝不贪图逸乐？但是就是因为看到多少人贪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