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篷,往下落去!
这当然就是不敢恋战,落荒而逃。
另一个较纤巧的人影也想跟着就逃,但他稍为慢了一慢,铁手已截住他所有的去路。
这人反应也极快,不向外逸,反向内闯,直掠梯口。
梯口有冷血。
有冷血在,这人再快,也快不过冷血的剑锋。
却就在这时,梯口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步履声,使得冷血不禁要扭头去看。
第四回一声尖叫
一
冷血回首去看的时候,却看见习玫红冒出头来。冷血回头的刹那,那人已越过冷血,跟习玫红打了一个照面。
如果那人是要在掠过冷血身边时向冷血出手的话,那么,就算冷血因回首而分心,那人一样奈何不了冷血。
因为冷血的剑,尤利于一双眼睛。
可是那人仿佛也知道自己绝不是冷血的对手,所以并不出手,只想尽力逃走。
冷血此际若出手阻止,必然来得及,只是他看见习玫红已扬起刀来,一刀三花,向蒙面的人攻了过去!
冷血不禁迟疑了一下,一是因为习玫红的三小姐脾气不知高不高兴有人助她一把,二是看来已有作战的准备,虽然以习玫红的武功只怕赢不了这人,但要输也是一、两百回合以后的事。
冷血迟疑了一下,一下只不过极短的光景,但一个出人意表的变化就发生了。
习玫红一刀砍向蒙面人,蒙面人以铁扇兜住,两人似乎都要把对方发力推跌,但蒙面人却冷哼一声,做了一件事。
他把遮着脸的黑巾,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抓了开来。
他才扒开便又放手,脸纱又重新罩在脸上,却就在他把脸上的蒙纱抓开来的刹间,习玫红陡地发出一声惊呼。这人背向铁手、冷血,所以铁、冷二人也看不见这人的脸孔,但是看得见面向这边的习玫红的脸孔,在这刹间是充满了惊诧、诡奇以及疑惑、不信。
接下来习玫红收了刀,显然是想说话,但她才启口,对方已用手点了她胸前三处穴道,冷血、铁手全力扑近时,蒙面人已一手搭着习玫红的脖子,转到她身后,铁手、冷血正要出手抢救的时候,蒙面人已把有锋利锯齿的铁扇扇沿,贴到习玫红雪白的颈项上。
铁手、冷血都不禁暗透一口气,陡然站住。
四个人僵在那里,都没有说话。
这时习秋崖惊魂未定,见三妹落在敌人手里,不禁大呼道:“别杀她!”
那人冷笑“我想要怎样,我不说,你们应该知道。”竟是很低沉有韵味的女子声音。
铁手又长吸一口气,点点头道:“好,你走,我们不追。”
那蒙面女子冷笑道:“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
铁手摊了摊手,说道:“你要怎样才相信,”
蒙面人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你们远远的走开去,我在高地,可以望得很远。一直到我看不到你们的影子为止。如果在我还可以望得见的地方你们稍作逗留。”她的手在扇子一用力,习玫红雪白的脖子上立时出现了一道血痕,冷血激动地叫:“别!”
蒙面女子尖笑一声,笑声一敛,道:“要我不杀人,你们立即走!”
铁手、冷血对望一眼,可全无把握。这三个刺客既然主旨是杀害习秋崖,那么,很可能因为同样的理由,而不放过习玫红,尤其自己等人走出那么远,蒙面人大可杀掉看过她真面目的习玫红,再从容逃走的。
蒙面女子似乎也知道两人在想些什么,尖声催促道:“怎么?还不走?我现在就杀了她。”
冷血和铁手一时也不知如何拿走主意是好。蒙面女子挟持人质,自己并不仓皇奔逃,反而要各人离开,实是十分难以应付的高明作法。
那蒙面女子冷笑道:“你们已别无选择,否则,她立即就得死!”
只见习玫红的脸上露出极为惊骇与愤怒的神色来,眼神里又极为惶恐,似乎想说什么,但被点的正是“哑穴”冷血瞧在眼里暗叹一声,跺了跺足,道:“好。”
铁手衡量局势,实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反败为胜。他这才注意到,除了木梁上郭秋锋的尸首,以及地上彪形大汉的尸骸外,平台草堆里还有两个戍卒打扮的人早已气绝多时,应该是驻守这儿了望的边防卫兵,刚好碰着这件事,想来干涉,结果被杀。
除此之外,右窗边还伏着一具尸首,是家丁打扮,腰系黄带,这种服饰铁手与冷血极为熟稔,便是习家庄壮丁的衣着打扮。
敢情是这习家庄的壮丁来找习秋崖,习秋崖才毫无怀疑的跟他去了,中途遇敌时,这壮丁也不知是被郭秋锋揭发使他形迹败露而杀之,抑或被自己人为求灭口所杀。
铁手这细虑只不过是片刻的功夫,然而蒙面女子已极不耐烦,尖声道:“好,你们不走,我可下毒手了!”
冷血扯了扯铁手衣袖,示意要走,铁手眉一扬,沉声道:“习夫人…”
他一叫出这三个字,习秋崖和冷血都呆了一呆,习玫红的大眼睛也却霎了霎而蒙面女子却全身震了一震,从她脸上的蒙布忽然紧收看来,她是极为惊讶,铁手怎么会叫出她的身份来?
就在这时,她的背后陡地响起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