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刀毕竟是刀。刀象徽着权威、杀气、血腥…等等可怖的景象，这把刀虽钝，但同样有那威力。

习秋崖已来不及多想，因为习笑风在问他话。

习秋崖狂吼一声，小珍忍不住低泣声。唐失惊上前一步，清了清咙，看来似想劝解几句。

习秋崖愤声地应：“祖上传下来的刀。”

骄豪仗剑的贵公，正需要这样一个人儿藉作伴。

这也是为何小珍在污泥中仍能洁自守的原因：有习二少爷在，又谁敢打这标致小姑娘的主意？

习笑风挥着刀，格格地笑：“任何人都不得劝解，不得违抗，谁反抗我，就是与习家庄为敌，格杀勿论。”

习秋崖脸变了变，终于：“习家庄庄主的话，就是命令，生死无有不从…但是哥哥…庄主，你要是…”

这柄刀一，唐失惊立刻闭了，旁边的艺们齐齐惊叫一声，都骇然的神，掩住嘴。她们原以为今晚素来风雅的习家庄庄主相召，必定是文雅风，没想到他却还是像盗寇一般，手里握着刀，脸容犯了煞般的凶恶可怕。

随即习笑风又吩咐了一句话，一句让习秋崖听了起来的话。

习笑风摆手“不用提了。”

小珍红了脸是因为女的本能，而习秋崖红脸则是因为愤怒。

“我是你弟弟呀。”习秋崖没想到他哥哥会这样说。

“好”习笑风淡淡地：“你既答得来就好。”他扬着刀，在月光下说：“现在我以这柄家传宝刀号令你，脱了小珍的衣服。”

只见习笑风的俊雅悠闲神态全消失了，而白脸上青突动着，淌了几行细细的汗，睛发冬眠的毒蛇一般冷幽的光芒“这是什么？”

习笑风的回答令所有的莺歌燕语住了声。

习笑风冷冷地了一句：“谁是？”

习秋崖脸上的肌抖动着，艰辛地：“不敢…”

──大哥对大嫂一向恩，但是最近却…

习笑风怪笑：“那就好办。你要是不肯脱她的衣服，那就跟她一齐江里吧。”

习秋崖气得什么似的，又忍怒气“当然是你了，你──习笑风又截：“习家庄对庄主的规矩，你可晓得？”

他气得别过去，看他边一个红脸白衣人。

他不安的原因是没想到他一向尊敬崇拜的兄长，近日来竟会如此失常，这样给小珍看到了，她会怎么想？

这只是一柄平凡无奇的钝刀。

习秋崖气极，答：“这，这还用问吗──”

习笑风怒笑：“你敢违抗这家传宝刀之命？”

习秋崖搂护着哭泣惊惶中的小珍，昂然：“大哥，你疯了…

他摇摆脑的说：“今晚月明风清，多么优，月印在河心上，──你们没听说过唐朝有个捞月的诗人李白吗？你们就去把月亮捞上来给我吧…”

习秋崖激声：“大哥──”

习笑风忽扬起下：“你想跟小珍成婚？”

习秋崖被这突兀的问题问得张大了，答不话来。

习笑风这样说，当然旨不在捞

他嘿嘿一笑，悠然：“让我看看，也让大伙儿看看。”

习秋崖和小珍同时涨红了脸。

习秋崖见状，忍无可忍，霍地站起：“大哥，你──”

这时，群中有个资格最老、善于应酬的倪三娘陪着笑，妖妖冶冶的把凤仙醮红了指甲的手，搭在习笑风肩上“哎唷，庄主，怎么啦，兄弟俩还计较这个什么呀，庄主若是气闷，找我们唏哩的消消气不就行了么？”

习笑风冷冷地：“这刀代表什么？”

那人不是谁，正是习家庄的“九命总”唐失惊。

“秋崖。”

而小珍也把握住这一，这是她怒海中的轻舟，她若失去他，一切都保不住了，只有沉沦了。

他没有回答一个字。

唐失惊咳一声，欠一欠，：“庄主──”

“叫她脱了衣服，让我看看。”

习笑风怒喝：“住！”“刷”地了腰间的刀！

这句话一，不但习秋崖、小珍都变了脸，连旁边的艺们都张结起来，为习家庄的庄主，而且是习二少爷的亲哥哥，居然说得这话，还有什么事情不敢？

所不同的是，习秋崖真情注，真的要娶小珍为妻。

而今小珍看到自己情郎所崇仰的哥哥习笑风，如此放狼形骸，便不自禁的寻思：来日秋崖对我会不会也一样？那时自己该怎么办呢？

“大哥，什么事？”

他只是一掌扫了过去，打脱了倪三娘上下三只门牙，倪三娘红了脸，倒在船上，娘儿们惊呼，却没有一个敢再说一句话。

四

“你总是以兄弟相称，不肯叫我庄主，”习笑风视着他弟弟：“你是想夺我这位是不是？”

习秋崖忍激动：“我答得，这刀是家法，凡习家的人，莫有不从。”

她这样暗自沉思的时候，习秋崖也正在她的边惴惴不安着。

习笑风连目光也不抬“究竟谁才是习家庄的庄主？”

习笑风瞪着目，问：“你脱不脱？”

唐失惊双眉迅速地皱了一下，言又止。

习秋崖的脸完全变白。习家庄有一个很奇怪的条例，可以说是一禁忌，是这两三代才实行的，就是习家庄的弟都不许游泳，不得近，谁了，谁就不是习家弟！

习秋崖呆了一呆，他没想到习笑风会忽然这么一问，原本他早已想跟哥哥提起，但一直难以启，他瞥见小珍的红泛到白生生的脖上去了，便了一气，：“庄主，我正想向你提这件事…”

然后说：“好漂亮。”这句话听在习秋崖心里是甜甜的。

三

“我是庄主，习家庄的庄主，”习笑风眯着睛，狠狠地盯住他弟弟：“你凭什么叫我大哥？”

习笑风冷冷地：“习秋崖，你若答不家法，可是死罪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