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奇怪的是在这时候,他忽然想起惜惜。
他拿起白衫的时候,才发现衫服之下就是斜倚着那把剑。
方邪真漠然:“没有剑,我也一样能去。”
“可是你在知是我后,仍要我留助池家。
颜夕:“你找谁报仇?”
方邪真观察着她:“为什么你先前又希望我加?还亲自跑到大隐丘来游说?”
颜夕惊异地:“你是说追命?”
方邪真淡淡地:“我怎么样?”
颜夕:“你能不能不去?”
颜夕看着他,看着他,看着他好一会才:“你真的以为我是因为这样才离开你的吗?”
的伤未好,你不能去。”
方邪真已走到门前,门仍是敞开着,外面长廊荷塘,幽雅如画,心中不禁一阵隐痛:想这些年来,她住在这儿,算是天上人间了,这些景雅阁,大概也
自她一手布置的罢?他却人在陋巷,连跟他一箪
、一瓢饮的老父和小弟,竟都横遭毒手!
“一切有关这个谋的人,所有参与杀害爹爹和弟弟的人。”
灭魂剑。
“我的选择?什么选择?”
“因为我先前不知你就是你。”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心中被无名的怒火和莫名的妒火织着,没有回答颜夕的话。
“不。”
因为答案太过明显。
方邪真也不等她答复,往门外跨去。
颜夕幽幽叹了气:“你还是以前一样的脾气。”
颜夕顿放心:方邪真在此时此际仍能保持理智,这
若换作是她,自问也不一定能
到“那么…你要去哪里?”
“相思林。”
颜夕:“你为啥不披上长衫才走?”
方邪真忽然有些激动了起来:“如果你父亲无故惨死,弟弟也遭人杀害,你能不能不去报仇?”
颜夕却仍然把话说下去:“洛四公
,千方百计,重金厚聘,威迫利诱,你都不肯相助于一指之力,可是,你跟追命只不过才见过一次面,你明知他是七发禅师、蔡旋钟、石断眉等人非铲除不可的对象,你仍是要为他卖命!你…!”
他顿了一顿又:“何况,回万雷在杀人的地方
现,不一定就是他杀人。”
颜夕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当日她跟了自己,又是怎样一局面呢?
他在要走门槛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步,问:“你真的要我加
兰亭池家?”
“置事外,远离洛
。”
“谁说我现在要去妙手堂?”方邪真“一个人要真正的报仇,可以等一年,可以等十年,可以等到最好的时机、最适当的时候,一个人如果急着要杀死仇人,那不是报仇,而是
愤。”
“我选择了么?世事能容让我选择吗?”方邪真“好,如果我能够选择,我就选择你觉得我不该选择的,我要留下来。”
他把剑拿在手里,仿佛久违了的人,回到他的怀抱里。
方邪真只是再问了一句:“我的剑呢?”
“小碧湖。”
可见人生里,真的会有幸与不幸的。
颜夕:“你一
也没有变…你还是那样的脾
!”
“这句话你刚才已经说过了。我风成
、浮萍一般的不安定,不求闻达,孤芳自赏…”方邪真
“不错,我还是老样
:我仍然会对人死心塌地
傻事,只要我心甘情愿不惜洒尽一
血…这些当日使你离开我的坏脾
,我倒一样不缺。”
“我乍见你,我…没有办法控制,想要你留下来,现在我已冷静了,平静了,想过了,很明白你作的选择是对的。”
方邪真摸摸耳垂,看看天,
:“我不知
,我走了。”
方邪真站了起来,颜夕吃惊地:“你要
什么?”
“你…”颜夕气白了脸“你为什么偏要…那值得吗?!”
颜夕:“你要
什么?”
“因为这的确是个是非之地,而且是一个极大的陷阱,谁掉去,都以为自己在布下天罗地网,其实成了网中人还不自知。”颜夕
“这儿不适合你,里
的人都疯了,没疯的人爬不
来,除非疯
才会想
去。”
“爹爹已经死了,小弟也被牵累;”方邪真“我还有一个朋友,现在可能在相思亭上作殊死战,危在旦夕,我不想连他也丧失
命。”
这答案乎方邪真意料:“为什么?”
“可是…你只有一个人,伤毒未好,就要去妙手堂,这不是报仇,而是送死!”
方邪真循她手指看去,只见近墙的竹椅靠上架着他那一件白衫,他这样看去的时候,忽然想起当日很多他和她在一起的情境,他觉得十分震诧:老爹和小弟刚遭人毒手,他怎么还会想起这些往日缠绵、过去伤情的事?
“游家?”
方邪真:“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