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hua落满地

方邪真唱着一首他心里常唱的歌，就像想念着他一个古远的回忆。

他每次哼着这首歌的时候，就想起从前的人，从前的事。每当他想起这些，他就会用手去chu2摸腕上系着的丝巾。

蓝se的丝巾。

他的手腕常在白se的衣袖里，除非是ba剑、举杯、在墙上题诗等动作，不然，看见他腕上蓝丝巾的人，也不能算多。

看见他的剑的，当然更少。

──虽然很有些人听过他哼的歌，但有谁能听chu他的心声？

他到底唱给谁听、还是唱给自己听？

有谁知dao？

不过，方邪真自己也不知dao，就在这时候，有人正听着他的歌：惊心动魄的听着他的歌、肝chang寸断的听着他的歌、伤心yu绝的听着他的歌。

只是他不知dao而已。

方邪真随意的哼着一首曲子。

一首幽伤而哀怨的歌：

记起时正是忘记

怀念最nong1时

没有了怀念，只有再见

像海在最汹涌时

没有了狼只有惊天动地的

寂寞

他这样哼唱着，yan里的神se更是落寞。他今晚是回得较迟一些，月已西斜，可是，他一生人都迟了，也不在乎再迟上一两回了。

不知怎的，他唱着那首叫zuo“忘记”的歌，心中像被蓝se丝巾系着的手腕一般，觉得一般shenshenshenshen、shenshenshenshen的痛苦，和浅浅浅浅、浅浅浅浅的痛楚。

歌，还是要唱下去的，正如路，仍是要走下去：

日东升。月西沉。我走下长长的山坡。

为了要上另一座自己也望不见的山。

或者就在这一刻

黑暗来时，渐渐吞蚀了我

我忽然想起

想起我是被想起者

并没有被忘记。

而我gen本与你在一起

在一起一起忘记

方邪真唱到这里，忽然有一zhong很奇特的gan觉。

他觉得有人在和着他唱。

只有风声、叶声、草声、蜥蜴爬过石阶的声音，并没有人声。

──难dao有人正在心里唱着这首歌？

方邪真一怔停步。

然后他就看见落hua。

一朵生长在牌楼旁的海棠，正好萎落了下来。

hua落满地。

虽然在法门寺“通天阶”旁的确zhong有不少hua卉，但落在地上的hua朵，绝对要比石阶旁所植的hua要来得更繁杂、更珍贵、更好看。

如果你zhong的是七里香，便不可能突然长chu一朵紫丁香来。

谁都看得chu来，这些hua大bu分都不是原本就长在这儿的，也不是自然掉落的。

方邪真自然也看得chu来。

他也看得chu来这儿曾有战斗过的迹象。

他当然也看见那个在月下托着腮、脸lou愁容、没有眉mao的人。

所以当那个人一开口就说：“这儿刚刚发生过事情”的时候，方邪真一点也没有gan到震讶。

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tou，就继续向前走。

反而是那个没有眉mao的人诧异起来了：“你不问我是些什么人在此地打斗？”

方邪真漠漠地dao：“什么人在这儿打斗，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眉mao的人一怔dao：“是没有关系。”

方邪真又转shen行去。

没有眉mao的人急dao：“可是，如果他们是为你而打架呢？”

方邪真反问：“我有没有叫他们打？”

没有眉mao的人只好答：“没有。”

方邪真dao：“那么，他们便不是为我而打。而是为了他们的目标、意图、利益而战，他们自己打了起来，又怎能说是为我？”

没有眉mao的人又答不chu话来。

看来方邪真又要转shen而去。

没有眉mao的人叫dao：“他们好歹也是因为要争取你才打了起来，你连他们是谁都不想问？”

方邪真转shen微笑dao：“我不必问。”

没有眉mao的人奇dao：“为什么？”

方邪真dao：“因为有人会告诉我。”

没有眉mao的人问：“谁？”

“你。”方邪真悠闲地dao“你在这石阶坐了那么久，为的岂不就是要等我来，告诉我这些！”

没有眉mao的人愣了半晌，才叹了口气dao“我现在才知dao，为什么‘洛yang四公子’都要争取你了。”

方邪真这才问dao：“为什么？”

没有眉mao的人说：“你有没有听过楚汉相争、大局未定之时，谋士蒯通如何分析韩信的才干？‘君助汉则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