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石这样想。

──要是“金风细雨楼”能够一统京师，看来比较可以和可能达到“邪不胜正，昌大侠”的局面。

──是不是一剑刺去会好一些呢？

──再一个昼夜，就是京师里两大帮派决一存亡的时刻。

其实人生大分的时候，都是在等。除了就是等。，不一定得成功；等，不一定等得到。但不能因此不、因而不等。

他发现白愁飞却斗志昂扬。

王小石每天早上，都要练功。

他是站在“金风细雨楼”这一边，去对抗“六分半堂”

明儿便要跟苏大哥、白二哥赴“六分半堂”不动瀑布，但自己却仍无必杀必胜之心！

他每天都练刀、练剑、练气、练功、练神。

唐宝只有等。

──杀对了，是除；杀错了，也只不过是弑神！

无论结果怎样，后果如何，他在情在理，都必须这样。

天将明。

──是不是一刀杀下去较好呢？

──也许自己不能成为天下第一的剑手刀客，便是因为手不够定和决之故！

不发生什么事情，都风雨不改。

人人能悟的，也许那就不是悟了。

破晓。

刺或者不刺，杀或者不杀，都是一件事。一件事了，就有对错，可判是非，可论好坏，可定成败，但将刺未刺、将杀未杀、犹豫不决、举棋不定的时候，最是痛苦。

王小石就是这人。

勤能补拙，但只能成为手，不能因而成为宗师，可是，一个聪明的人既能勤又能妙悟，那就易有超凡卓越的成就了。

可是并非人人能悟。

一个人武功要好，没有其他的方法，只有勤练。

趁在他耳畔说了一句：“明晚。”

可是要达到一统的局面，真的要通过杀戮？难不能经过民心上的抉择、比较，以理与和平的手段来达成这件好事吗？王小石这样想的时候，越是无法释然。

──既然是明晚，今天就得要尽量使自己恢复力，以应付明晚的逃亡。

人要能悟，必须要有天分。

他们在京城半年了，很清楚地知：“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都是黑帮会，只不过“金风细雨楼”盗亦有、有所不为。嫖、赌、盗、劫都严令禁绝，而且，在抗外寇侵略上，曾纠结天下义士，以尽一己之力。“六分半堂”便无原则可言，但依旧是不失大节、共除外贼的。至于“迷天七圣”则勾结金辽、烧杀、无所不为，尤其在关七神智失常之后，更像一匹脱辔于市的疯，难以控制。

王小石知自己没有选择。

──刺中了，是得手；刺不着，也只不过是失手。

昨夜一晚凄风苦雨，地上残红如赭。

明天

王小石望着将升未升的旭，心中有很多，像他的剑意一般，将发未发，也似他的刀势一般，将杀未杀。

只是，正如苏梦枕昨夜所言：“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非拼不能求存。”

天分是与生俱来，不能求的。

由于人每天都会遇到许多事情，往往不由己，不一定能够得时间来专心练武，王小石便要自己在每天起来后，都得练武。

京城里，已了这么多年了，无论黑、白，都希望有些平静的日过。

不过，不是勤就可以练成绝世武功，这一定要悟。

不过这天清晨，无风无雨。

王小石在“金风细雨楼”的红楼前练功。

所以历来习武者不绝，但手、大宗师万中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