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与属扬长而去。

——这下可谁都听他的机锋来。

所以王小石而今只有挨打的份儿。

好一会，他才咬牙切齿地：“没想到…”

——谁也不知白愁飞把人收在哪里，何况事隔那么久，一定早已妥善布置，不容他人能找这两个制敌的活宝儿来。

他已占了上风。

王小石痛心疾首地：“…这么些日以来，我都觉得奇怪，为啥四年前我这才行了灭行动，赶回故居时，却早已剩一堆残砾。我一直不解：有谁会动作那么快？竟先我一步，摧毁我家园。原来是你…动用了白楼里的资料，当然能即时堵截暗算了。——你到底拿我爹爹和姊姊怎样？！”

他的话不着痕迹，无情在场听着，也无法有任何行动，何况这本就牵扯极广，也不知他把两个人质关在何，纵能搜查白愁飞的“风雨楼”非但会得罪了江湖上的好汉，冒犯了“金风细雨楼”的尊严，而且也决不可能凭这句话就能把相爷隶属的所在也一并搜索。

“得上行‘杀鹤行动’！”

“是！”他的属都亢奋莫名，跃跃试。

无情在旁听蹊跷，问：“怎么回事？”

这次见面，这番谈话，白愁飞已达成了目的：

竟气得一时说不下去了。

“什么？！”白愁飞装一副完全无辜的样，转向无情摊手“他说啥？我可完全不知情。我这一相应，无疑是自承绑掳之罪了。我只不过是问候你家人，哪知那末多内情？你径自猜疑，你家的事，跟我本就全无牵连——你不是连一句二哥都省了叫吗！”

这就是白愁飞这一次约谈王小石的主旨，也是他话里的机锋。

校于九一年七月中：《中国故事选刊》发表《大相公》《小相公》《小乌鸦》《大血》等故事。

白愁飞哈哈笑：“没事没事，只不过问候他爸爸、姊姊罢了。又没问候他的娘亲，犯不着激动，也用不着冲动。”

他顿了顿，才：

王小石的父亲王天六和胞姊王紫萍，恐已落白愁飞手里。

然后他向无情谐笑：“执法总要讲理，更何况是大捕你！他的一切事与我无关，我提醒他的事，他也心里有数。我可走了，你们不必送了，反正后会总有期，随时黄泉地狱相见，也不为奇。再会再会。替我谢谢神侯，说不定下日祭祖之时，也连他神位一祭了。得罪得罪，就此别过，请了请了。”

他不能妄动，可不等于白愁飞也不妄动。

甚至是一早就已落白愁飞手中。

但他才远离痛苦街、苦痛巷，就把狂态一敛，向边亲信肃容吩咐：“王小石决不甘休，先把两件‘信’，送他手，让他投鼠忌。”

白愁飞手上扣住他们，王小石可受尽牵制，不敢妄动。

他这么两句问候，王小石脸上兀变了。

所以他走。

稿于一九九一年七月中旬：安徽文艺版社及中国文联版公司有意版武侠系列。

得意扬扬，十分嚣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