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
所以他就算不是在笑,只要他一说话、一移动,牵动脸肌,别人看去,都会以为他在笑。
——这种人,通常都会让你以为他在对你友善的时候狠狠地不留情地一口吞掉你,保管连骨头都不剩!
徐无害只觉一阵心寒。
然后他发现那可能是溪寒。
最后他知道,真正的寒意是来自刀。
孟顶顶手中的刀。
刀名“鼎鼎”
孟顶顶“飞”起一只眉毛:“过河?”
沈虎禅慎重地点头。
孟顶顶叹道:“人生的路程里,总会有些路,碰上险境,有些河,遇到急湍。
沈虎禅道:“可是在人生里,有些山,是非翻不可;有些河,是非渡不可的。”
孟顶顶又“笑”了:“总是这样,人生里有些路,前面总会有人挡着,你不把他挤下去你自己便过不去,看来今晚我就是那阻着你前路的人。”
沈虎禅道:“就是争在你把我挤下去,还是我把你挤下去而已。”
“我这么胖。”孟顶顶心疼地把抚着他手上的刀:“你以为能把我挤下去吗?”
沈虎禅道:“我是用刀的。”
孟顶顶道:“当然,要不然怎称作‘禅刀’沈虎禅。”
沈虎禅:“但也有人称我为‘刀魔’。”
孟顶顶道:“禅到极处便成魔。”
沈虎禅道:“魔到极处便是禅。”
孟顶顶道:“这世上本来就忠奸不辨、神鬼不分的,更何况是禅与魔。”
沈虎禅:“你也是用刀的。”
孟顶顶抚刀笑道:“我的刀一向要比我的人有名,风头全叫它给抢光了。”
沈虎禅道:“所以你是你,刀是刀。”
盂顶顶道:“当然,刀不是人,人不是刀,这是谁都知道的事,硬要把人当作是刀,刀化作为人,那不是伪饰就是强辞,说与刀共存之、同生死,那更是妄诞的事。刀只是我的伙伴。我跟我的刀,关系只在合作、配合、运使、运用而已。刀断了,只要人未死,还可以使用第二把刀,不可固执,不必腐迂,不必觉得羞耻。”
沈虎禅道:“好。”
孟顶顶眉毛一扬:“什么好?”
沈虎禅道:“说的好。”
孟顶顶道:“说的好不如做的好。”
沈虎禅道:“所以不管宝刀古刀,能杀人的就是好刀。”
孟顶顶呵呵大笑。他这回可真的是“笑”了“果然不愧是用刀的沈虎禅。”
沈虎禅道:“那么,我们可以动刀了。”
孟顶顶眉毛又是一耸:“你迫不及待?”
“‘黛绿嫣红一泼风’的马队已经逼近,我们再不动手,渡的恐怕就是血河了。”沈虎禅道“你的缓兵之计也确已成功地拖延了好些时候了。”
徐无害闻言,大吃一惊。
——原来马队已经掩近!
——怎么连尘头、蹄声都没有?孟顶顶低头。
他一直盘膝而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