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木道人已被利剑穿心而亡,四脚朝天,倒在地上,鲜血仍在汨汨不停的流著,播在他心口上的那柄长剑,亦在不停的晃动著。
而秃鹰黑三儿则双手抱膝,默默坐在地上,望着躺在身前武当木道人的尸体,一动不动的在出神。
脸上极为平静,没有惊悸,也没有喜悦,好像眼前儿的这个人不是他杀的,跟他毫无关连。
陆小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细再看。
不错——
死的确实是武当木道人!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当今之世,除了秃鹰黑三儿,想再也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陆小飘脸上疑云一片,快步冲上访去,蹲在秃鹰黑三儿对面,一瞬不瞬的瞪著他,良久始缓缓说道:“黑三儿!你——你没…?”
秃鹰黑三儿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儿,冷冷说道:“我!我没死…”
陆小飘不解的说道:“这…?”
秃鹰黑三儿平静的说道:“这…这是他该死!我——该活!”
陆小飘默默不语,顺手把身上的酒葫芦递给了他。
秃鹰黑三儿一仰脖子,猛灌一个点儿,拿柚于一擦嘴,瞪著眼珠子啾著陆小飘。
片刻,突然纵声狂笑起来,穿云直上,声震耳鼓,良久,他始哈哈笑道““小子!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没死是吧?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哈!我黑三儿是头上生疮,脚底下流脓,坏到底儿啦!判官不收,阎王不要,当然是他死我活,对吧!小子。”
陆小飘不悦的白了他一眼,沉声说道:“黑三儿!你别尽管在这儿打哈哈儿,我可是…”
秃鹰黑三儿右手一伸,大巴掌使劲儿在他肩膀拍了一下儿,感激的啾著他,轻轻一叹,抢著说道:“小子,我知道你开心我,一直在为我担心害怕,好!别生气,现在我就告诉你,事情是这样的。”
秃鹰黑三儿一仰脖子又灌了口烧刀子,略一思忖,说出了这件事情的经过:“当我和武当木道人各以内力相拚,两柄长剑黏合胶著在一起的刹那之间,我才知道要想胜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我发现他的内力超过我很多。我力持镇静,不敢稍露破绽,我知道,武当木道人一旦发现我内勺不继,他必全力逼攻过来。
那时,我若不伤在他的剑下,亦必被他震断心脉,尸横当场。
因此——
我拚尽全力,苦苦撑持,不敢稍有示弱,从表面上看,势均力敌,半斤八两,使他预留退步,不敢全力施为,其实,我已经轮了。
然后——
我甘冒奇险,出其不意,猛将内力一收,同时,将手中长剑弃之不显,顺势仰身往后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