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插话说道:“师叔,既是弟子所习的武功有了克星,如是弟子依旧懵然无知,将来岂不是要吃人家的亏吗?”
他明明想请师叔把那能克制“龙行九剑”的武功,是什么人所破的故事说出,却是不敢明里催请,故意兜圈子说自己将来可能要吃人家的亏,而让师叔不能不把其中的详情说明,倒真是很有心机。
神尼听得微教一笑,道:“孩子,你跟师叔也用上了心机了吗?”
方雪宜脸上一红,忙道:“弟子不敢。”
神尼笑道:“孩子,你不要紧张,一个人在必要时用一点心机,那也不是坏事。”
方雪宜低头道:“请师叔恕弟子不敬之罪。”
神尼道:“师叔并没怪你啊,孩子,这事说来确是话长,但眼下如不告诉你,只怕你也专不下心来习练剑法了。”
方雪宜失笑道:“师叔可真说到弟子心中了。”
神尼道:“孩子,其中详尽的细节,师叔无法一一说出,只能删繁从简,长话短叙了。”
话音略略一顿,接道:“你师父可曾告诉过你师祖的名号。”
方雪宜道:“没有。”
神尼突然沉脸道:“你师父这可就不对了,他怎可如此荒唐,连师祖的名号都不对你说明呢?”
方雪宜微微一惊,忙道:“这个…,也许师父早有安排,要等师叔告知弟子。”
神尼冷哼了一声,道:“孩子,你是在为他讲情吗?”
方雪宜忽然跪拜在地上,低声道:“弟子只望师叔莫要再责怪师父就是。”
神尼瞧着方雪宜惶急的神色,终于长叹道:“你起来,师叔不再怪你师父就是。”
方雪宜又拜了一拜,道:“多谢师叔…”站起身子,在旁竟是不敢仰视。
神尼忍不住笑道:“孩子,你可是很怕师叔吗?”
方雪宜心中果真是有些怕她,但口中却不能不应道:“师叔乃是长辈,弟子只有恭敬仰慕之心,怎会有那害怕之意呢?”
神尼笑道:“孩子,师叔大概真是吓着你了…”
微微的叹息一声,接道:“你师祖在武林之中,被人尊为剑圣,他老人家的名号是龙超群,你可要紧紧记牢才是。”
方雪宜道:“弟子记下了。”
神尼目光一转,道:“七十年前,师祖以羽冠之年,初入江湖,因为师祖不但武功超凡入圣,专管不平之事,而且从来不曾伤一个好人,是以一年不到,就已声誉鹊起,被黑白两道的人物,视作万家生佛一般,恰在此时,中原道上,忽然出现了两位武功高得出奇,却又心狠手辣的蒙面怪侠。他们为了要在中原武林上立威,竟然行事大大不择手段,不但在一月之内,连挑江南江北十七处绿林堂寨,更在半年之内,把武林六大门派的掌门人全部掳走…”
方雪宜听得心中大震,脱口道:“师叔,这两人是什么来路,竟敢将六大门派掌门掳走?”
神尼笑道:“他们是来自东海,这两人武功,确实不凡,六大门派掌门被俘,自是激起门下子弟的恼怒,遂由少林寺中的两位长老出面,联合了六门派的十大高手,在天台山的一处深谷之中,约斗这两位蒙面怪侠,质问这两人,掳走各派掌门,用心何在?”
方雪宜道:“不知那天台深谷之战,六大门派十大高手是胜是败?”
神尼笑道:“那十大高手自然是败了,否则,也不必劳动师祖逐退两人了。”
方雪宜恍然道:“原来是师祖把他们撵走的吗?”
神尼道:“天台深谷之战,六大门派的十大高手,竟然无一生还,经此一役,中原武林已全部沦入这两人的掌握之中。”
方雪宜忽然问道:“师叔,师祖为何不在那十大高手丧生之前,将那对怪人撵走呢?”
神尼笑道:“孩子,你问得好,足见你分析事理,十分有层次,比你师父强得多了。”话音一顿,又道:“其实,这两人进入中原胡闹之时,你师祖正巧应约到西藏,与密宗掌教的喇嘛较量神功去了。”
方雪宜哦了声道:“原来师祖不在中原?这就难怪了。”
神尼接道:“等到师祖打西藏返回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