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为术,等而下之,那也不用谈它了,不知你习的那一门?”
黄荣呆了一呆,道:“在下剑法得师门,是道是术,却是无法分了。”
范雪君轻轻叹息一声,道:“那也不能怪你,天下习剑之人,何止千万,但又有几人能解得习的是剑道,还是剑术。”
黄荣道:“姑娘高论,闻所未闻,还望指点愚昧,何谓剑道?何谓剑术?”
万良突然插口说道:“老朽闻道,以策基起,道由术生;循序渐进入大乘。”
范雪君道:“江湖传言,误尽苍生,堆卵石岂能成泰山,积涓滴奢望成江流,人生百年,弹指即逝,由术入道,谈何容易,剑术入炉火纯青,亦有大成,但那决非剑道。”
万良只听悠然神往道:“何为剑道?”
范雪君道:“习剑之初,即札道基,讲究以气驭剑。”
万良道:“那是驭剑术了。”
范雪君道:“似是而非,驭剑术只不过是剑道中的一种,真气内发,逼出剑气,伤敌于百步之外,那才是剑道中的大乘,但古往今来,能够成此绝学,可算得绝无仅有…”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以气驭剑,脱手伤敌,虽然亦是剑道中的手法,但已是不能列名上乘了,唉!就此等驭剑之术,江湖上有此成就的,也是难以找出几人。”
万良道:“是啦!姑娘之意,是说习剑之人,在从师习剑时,一入门就决定日后成就,是剑道,还是剑术。”
范雪君沉吟了一阵,道:“可以这么说吧!师承自是第一要件,但天赋亦是决定因素,虽有良师,但如天赋不佳,不是修习之才,穷尽毕生精力,也是难期有成,但如是习剑,那又不同了,下得一分工夫,必有一分收获。”
她妙论惊人,只听得左少白、万良等一个个凝神倾听。
左少白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在下心中亦有几点疑问,不知是当不当问?”
范雪君微一欠身,道:“盟主吩咐。”
左少白道:“照姑娘的说法,修习剑道之人,即不能习剑术了?”
范雪君道:“事难非一体,但却并行不悖,而且道、术并习,彼此之间,尚有互相促进之能,只是剑道、剑术各为一体,不能混为一谈。”
左少白道:“剑术登峰造极,可否步升剑道?”
范雪君道:“不能,但如一个剑术精进到登峰造极之顶,其变化的精微,招术的奇幻,自有随心所欲的境界,那也不用去学剑道了。”
左少白有些明白,但却又有些不太了解。只是觉着问的太多,不便再问,只好默然不语。
万良却接口说道:“姑娘宏论高见,老朽跑了数十年的江湖,还是初次听闻,如若不觉老朽唠叨,我还想再问几句。”
范雪君道:“老前辈请说吧!只是晚辈的才能有限,如有难解之处,还望老前辈指点,指点。”
万良道:“姑娘才学,老朽已然敬佩得五体投地…”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姑娘之见,习剑之人,应该是学习剑道?还是学习剑术?”
那站在范雪君身侧的范雪仪,只听得嗤的一下,笑出声来,但那范雪君却仍是一脸严肃神色,说道:“这要因材施教,剑道则非天赋奇佳之人,不能修习,剑术则人人可学,虽然成就上,亦和天赋有关,但如苦下功夫,亦将有惊人收获…”
停了一停,又道:“晚辈之意,是说剑道、剑术,各有大成,剑术精深之人,亦有大成之境,虽剑道,亦难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