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你可不要‘狗咬吕宾’呵？我是好心的在提醒着你。”这个死小庐不肯放过对方，他又磕牙了：“其实，狐大仙或张九官找上你也并不一定是坏事情！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也许你祖上积了德，也许你命中有财运，大仙、九官想通一笔钱财给你，到时候可不要过河拆桥，忘了我小庐喽？”

“哦！是山风。”

老杜不禁转看看右方的山岗，黑呼呼、戚戚，想想刚才在颈上的那凉风，心中顿时到一寒。

小庐听对方的气，知这戏已经唱不下去了，他就见风使舵的说：“好、好、好，既然你不听，我不说总可以吧！”

“没什么，只是山岗上过来一阵山风，刮下了二颗碎石而已。”老杜一缩，随顺答着。

他当作山兽了吗？

“去你的娘！瞎三话四，二粒砂石哪会有这般的严重。”

当然，他什么都不是，什么也只是想象而巳，他是人，他乃是午间由沈家庄院赶来的那一个人一-麦无名！

小庐一本正经、若有其事的数说着，不知是在调笑还是故意恫吓？因为老杜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

“小庐，别胡说！那明明是山风，那明明是碎石。”

老杜恨得牙齿起了，但是，这样一来，他心倒是安定下来了，顿时狠声地说：“算了吧！有横财就给你，犯桃也是你，你的年纪比我轻，你的睹瘾戒不掉，你正好两相需要。”

“唉！胡说八…”

厉内荏，声颤僳，老杜手心中在淌汗，老杜的脚尖好像也有麻麻的觉、冻冻的觉。不知它在也不在？

他心怯了，心一怯，疙瘩就起，疙瘩起了，汗就竖了，声音就瘠，声音一瘠，心就更虚…

“老杜，是什么东西？”

他微微一笑，立即形一矮，在地上拾起了几颗石，右掌倏张，继之长而起，二粒碎石犹如二条黑线，牵引着二劲风，二劲风又拥簇着一团黑影，串联结札似的跃上了供门的脊梁端。

它们都是邪神，有不少的家还祭祀着它们的画像，尤其是在抗州-带。杭州人叫它们为“五通”五通会通财，五通也会移，人们为求发财，人们为祈降福，最最虔诚的乃是靠赌吃饭的人，佩带着它，供奉着它，当成财神作为护符，还真灵呢！

老杜吼起来了，嘶起来了，他这是在发威，他这是在壮胆，虽然睛闭着、脖缩着，心里依旧在着。

“去你娘的，闭上你的乌嘴！”

小庐似乎逗上了，他有意无意的说：“老杜，你要小心啊！说不定是‘狐大仙’，狐大仙看上了你，换班后赶快前去烧香拜拜，若是气运到了，必有横财，假如桃犯了，那似乎不太好，你不见小施那个样，面黄肌瘦，骨立如柴，一天到晚病恹恹的使不上力气…”

萝卜叶飘了几飘，萝卜怔了一怔，然后领悟而释然了。

“就是因为沙石才会严重呢！决不会错，你看，今夜睛空万坐，星斗满天，月亮又圆又大，哪里来的山风？”

麦无名在里面略-停顿，然后游目四顾，发现庄院拱门上面的屋角有二颗颅在伸展着、在摇晃着。

“我才不胡说呢！这日正是狐大仙来参仙修的时分，它摄取月华，它练丹吐纳，大慨你无意中犯着了它，或者是冲着了它，它才会找上了你。”

另-方又长了一棵萝卜，发声探询起来了。

“山风？”另一棵萝卜听了似乎不太满意，他疑惑的说：“我看不是吧？山风成天的在，但丘岗离大门少说也有七八丈之遥，却从来也没听说过有碎石被下来？”

二粒石分别动了一会，势竭力尽之后，就变成“咯落、咯落”的在瓦楞中翻起来了。

一萝卜长来了，双目正凝望动石的时候，跟在后面的劲风刚刚着他的衣领、他的颈。

这是指雄狐狸或者是牡猴，一旦有雌狐狸，牝猴迷上了人，那被迷的男人就会茶不思、饭不想，一天到晚浑浑噩噩的、失魂落魄的成了痨病鬼、神经病，俗语所称风尘女为“狐狸”或“猢狲”就是这么来的。

“狐大仙”就是狐狸的别称，江南多山，因之城镇、村庄的屋瓦上经常会看见狐狸大模大样、肆兀忌惮的在走动着，还有猴，猴被称为“张九官”

“啤、咚、咚…”

麦无名的嘴角浮起了笑意，他趁对方二人斗嘴的时候就顺着回廊掠了去。当然，就算老杜和小庐聚会神的把守又能怎么样？不是它？石家庄的方位和其他地方的暗桩他也已经摸得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