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远远听到子梧、凤怡兄妹对言之声,三人各看了一眼。少顷,二人已推门进室,对三人恭行一礼,遂笑着走近。
岷江老人暗视二人,子梧面现微笑,凤怡却是满面红晕,一脸不悦,知道二小一定又比了功夫,想是甘凤怡一定又是吃败仗了。
二人一进室,都发现母亲双目红肿,不由大吃一惊,各上前问故。甘凤怡倒底是女孩子家,此时眼圈一红,拉起幼梅一手道:“娘!你又怎么啦?一定又是想起爸爸了…他老人家到底是怎么仙逝的?娘!今天你非说个明白不可!”
此言一出,岷江老人和芬陀大师俱是一惊,冷幼梅不由佯怒叱道:“不要胡说!娘只是想起从前的事伤心罢了,你爹好好的病故,有什么好问的?以后你要再瞎猜,娘就不理你了!”
凤怡碰了母亲一个钉子,感到面上讪讪,方要落泪,倒是岷江老人见状笑道:“小凤!你可别哭!有一个大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保险你高兴!”
甘凤怡不由转喜道:“公公又骗人了,有什么好消息嘛?”
岷江老人笑骂道:“你这丫头!公公几曾骗过你来?怎么又骗人了?告诉你,你的造化真不浅,大师竟肯破格收你为徒,日后你随大师,定有惊人成就,你说这难道不算是好消息?”
甘凤怡闻言不由又惊又喜,当时一睁秀目道:“公公!这是真的?那…”
言到此,她不由低下了头。她此时内心真是又喜又悲,喜的是:自己蒙老尼垂青,日后定有惊人成就;而悲的却是:以为公公不要她了。多少年来,她和哥哥母亲及公公,几乎没一天分开过。既然自己随了老尼,定会远离他们,这是多么令人伤心的事!
然而使自己奇怪的是,自从一见芬陀大师,竟会有一种莫名的亲切之感,好似和这老尼有无限的缘份似的,一颗芳心,竟是对她有极好之感!此时突闻此言,那能不喜?所以此时她内心真是又酸又甜,真非作者秃笔所能刻划形容。
芬陀大师此时不由口念了一声佛号,笑道:“姑娘!莫非不以贫尼为意么?”
甘凤怡闻言,不由早朝老尼下跪,泣道:“师父在上!受凤儿一拜,凤儿只是…”
说罢竟是泣出了声。岷江老人和老尼,都不由大为动容,相继搀起了凤怡。
芬陀大师不由面现慈容的叹了口气道:“好孩子!师父明白你的心意,难为你有此真情,其实你尹公公岂舍得你?只是你究为女生,还是随我习技,较为得体,否则有些武林绝学,你就不便练了。傻孩子!你明白么?”
此时岷江老人也抚着她头上秀发,连声叹息。
凤怡这才恍然大悟,忙收敛泪痕,笑对老人道:“公公!这是真的么?”
岷江老人笑道:“自然是真的了。好孩子!你放心!日后就是随了大师,顶多半年,一定要叫你回家住几天,否则我老头子还真不给她呢!”说罢连声大笑。
芬陀大师也不由笑道:“依你!依你!”遂对凤怡道:“好了,这总该笑了吧!”
凤怡早娇笑着扑近老尼,执起老尼一手道:“师父!你真好!”遂笑对子梧道:“哥哥!以后你还敢不敢欺负我了?哼!”说着皱着小鼻子,逗得全室哄然大笑。
子梧闻言,尚未答话,那芬陀大师却岔言笑道:“这倒好得很!你们兄妹这一调笑,倒令贫尼想起一件趣事来了,有此一约,不愁你们兄妹不下苦功夫习武!”
说着,不由目视着岷江老人微笑点首道:“尹胡子!咱们不妨一言为定,一年后我带凤儿至此,彼时可令两小兄妹一较身手,看看到底谁胜谁败?有此一约,不愁他兄妹不用心习武,也不愁我二人不用心相授,尹兄!你意如何?”
岷江老人闻言,不由哈哈大笑,连道:“好计!好计!老尼姑!我们就这么说了,一言为定,一年后看他兄妹为我二人吐气扬眉了…”
老尼遂笑对二兄妹道:“如此你二人,现可随我们同至院中,一较身手,定了高下差别,一年后再较,就可分出彼此长进了…”
甘凤怡不由脸一红。子梧却笑道:“妹妹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