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打算,不必你动手,也用不着保命,老夫如果早下决心,便不致有今天的结局,岳震寰,最后一句,莫为已甚,适可而止。”身躯晃了两晃,脸色红得像三月的桃花。
岳震寰愕住了,完全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就在此刻,一条人影飞扑而来。
岳震寰本能地侧移数尺,作势戒备,一看,大感意外,来的竟然是徐半仙,想不到他会在此时赶来。
徐半仙直迫向洪天贵。
岳震寰脱口道:“你想做什么?”
徐半仙不睬岳震寰,向洪天贵激动地道:“洪庄主,你这是何苦?”
洪天贵圆睁双目道:“你来得太早,听着,别坏我的事。”
徐半仙道:“你用不着这样的,这样能解决问题么?”
洪天贵大声道:“一切看你了!”说完,仰面栽倒,再不动了。
岳震寰骇然。
“这是怎么回事?”
“他早已服了毒,自己解脱。”
“服毒?”
“不错,你早该看出来的。”
“他…为何如此?”
“不愿死在后辈的铁掌之下。”
“他以死偿债?”
“他不该死的,老夫…来迟了一步。”
“什么意思?”
徐半仙满面激动之情。
“他的方式不对,解决不了问题。”
“阁下把话说清楚些。”
“岳少侠,人死恨消,洪庄主做了一般人做不到的事…”
“在下不懂,他残酷杀人;把人制成人干,天理难容,他已承认杀害‘荆襄客’阳明夫妇,在下不戮尸已算宽厚。”话锋-顿之后,挑眉道:“阁下的真正身份是什么?”
徐半仙翘首望天,脸色由激动转变成悲愤,他似乎没听到岳震寰的问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谜底是揭晓了,但情况并未十分明朗,整个公案,疑窦重重。
岳震寰大声道:“在下问阁下的真正身份?”
徐半仙突地猛一跺脚道:“洪庄主大大地失策,他可能白死,还要制造悲剧,岳少侠,随老夫来!”说着,飞身下台,朝靠山方向奔去。
岳震寰满头玄雾,扫了洪天贵的遗体一眼,跟着掠去,事出离奇,他没稍懈警惕之心。
不久,来到幽谷人口的藤萝边。
岳震寰的情绪动荡起来,他想到几天前,谷里诡谲的一幕,徐半仙来此地是为了什么?难道想玩什么花样?
徐半仙已一头钻了进去。
岳震寰想了想,跟着进窟。
小屋依旧,谷里一片死寂。
徐半仙停步在小屋门外,也就是上次岳震寰伪装被迷倒,几乎被剖腹制成人干的那间屠房。
岳震寰掠到徐半仙身边,往里一望,呼吸为之一窒,梅芳的娘端正地坐在椅上,她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迷人的神韵已完全消失,目光如利刀,口角含着一抹阴残的笑意。
同样是一个人,为什么转变有如此之大?
“岳哥哥]”梅芳从里间冲了出来,但随即被她娘一把拉住:“丫头,你别动。”
岳震寰的心弦剧颤。
梅芳木住了。
徐半仙跨入门槛。
岳震寰随之进入。
屋里陈设不变,屠人的木架,桌上的各型屠刀,盛内脏的木桶,地上的血斑,令人怵目惊心。
“我猜准了你不会省悟!”徐半仙开了口。
“我为什么要省悟?”梅芳的娘语冷如冰。
“洪庄主是白死了!”
“你为什么不死?”
梅芳大叫道:“岳哥哥,这些事…我今天才知道,我…
该怎么办?”大粒的泪珠滚了出来,她想挣脱她娘的手,但被扣得很牢,挣不脱。
岳震寰像置身在恶梦中,完全不明白眼前到底发生的是什么。
“玉姑,你准备打什么主意?”徐半仙的声音充满了痛苦。
“让所有的全部毁灭。”
“那样的话,你做鬼也不会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