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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镜(2/7)

“不要挣扎了,阿黛尔。”她在我耳侧叹息“挣扎只是徒劳,命运的绞索只会越来越。你们诞生于黑暗,凝结于罪恶,诅咒就像从胎里带来的蛊毒,永难洗去。”

我整整在黑暗里走了三个小时,却被困在了这一条长廊上!外面已经是六了。为什么这里还是没有一光?晨曦呢?太呢?人群呢?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到哪里去了!

我在黑暗里不停往前走,然而无论如何都无法走完——黑暗里,我听到教堂的钟声敲响了四下,然后是五下、六下…回在黑暗里。

甚至我所依赖的神,也听不到我的祈祷。

“来吧,来吧!”我听到她在火里低语“来我这里吧,阿黛尔!——鬼的孩是没有别可去的,只能在火里安眠。”

了无数年之前,在育我的胎盘里沉睡,和哥哥手足相接、血脉相连。

黑暗而漫长的廊仿佛迷,永远没有,永远没有光和风。只有鬼魂地和哀号不停传来,仿佛冷的发一样将我缠绕。我停下来跪在地上,向神祈祷,阖起了颤抖的双手。然而就在那一瞬,我听到了后的在黑暗中,有人冷笑——

我在黑暗里疯狂般的奔跑,整个圣特古斯大教堂仿佛变成了一座空无一人的大坟墓,数以百计的神父修女,数以万计的虔诚教民,一时间居然都无影无踪。无比的恐惧从心底腾起,我独自走在漆黑的长廊上,踉跄的奔跑着,呼唤着,一扇一扇地敲打着那些闭的门,苦苦哀求,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来回答我。

在我回的瞬间,长廊尽端的那扇门无声无息地开了,有温的光芒从门内透,一个温柔甜的声音在召唤我:“来吧。阿黛尔。”

又是这场火么?我,难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睁开睛的时候,我的手指在黑暗里碰到了什么,一面铜镜从我膝盖上落下来,在柜里发很大的声响。然而,外面很安静——没有声音,没有光,没有风,什么都没有。

不…不。不可能!

那些噩梦…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然而,门内却是一场大火。

为什么?我为什么会忽然来到了这个密室的柜里?所有的清晰记忆只延续到昨天下午,在日落大街上遇到西泽尔之时。可是那之后,我又遇到了什么?

然而奇怪的是,那条我走了千百次的熟悉长廊,居然没有尽

然而,这又是哪里?

在奔跑了不知多久之后,所有的力量都从我里耗尽,我颓然坐倒在地,忽然间明白自己是被困在这个迷里了——就如我从童年起无数次不停梦到的那样。

我蓦然回,发了惊惧的低呼:“母亲?!”

在我打开柜门,小心翼翼地走去时,外面甚至没有一个人。

大的恐惧攫取了我的心脏,我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开始狂奔起来。

是的,是她…是她!她还在那里…还在黑暗里跟随着!

周围的空间狭小局促,我并不是睡在自己修院的那张小床上。

那一瞬,我发现自己居然在那一个小小的柜里!

是的,她会一直在那里。

我不停的奔跑,却始终找不到

我不由自主地站起来。仿佛被某力量控制着,走向那光亮。

鬼的孩就算祈祷一万次,也不会被神听见。”

那一瞬,我忽然觉得一的无力和疲倦,它们般的涌来,一寸寸的淹没我。仿佛是想要获取一意,我不再反抗,任凭她将我拖火堆。歌声近在耳侧。我知,她会一直在那里歌唱。一直唱到她的丈夫儿女都全死去。

圣殿中心燃起了象征着神之惩罚的炼狱之火,那仿佛地狱里燃起的大火狂烈地吞噬着刑架上捆绑的女人,从脚踝开始一寸寸的吞噬。然而那颗颅却一直在火里歌唱着,发刺耳的笑声。有一条蛇,从她的肤里蜿蜒钻,爬向了我。

外面没有一光,黑得怕人。我在黑暗中一路往前走去,走廊仿佛长的看不到尽。四的门都关着。我沿着长廊走,想在日之前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样我就可以赶上明日的晨祷。

那条蛇缠住了我的双脚,然后一路蜿蜒,渐渐将我包裹。

在我漆黑一片的世界里,这场大火已经整整燃烧了二十五年。它还要燃烧多久?是的,我没有别可去了——所有的门都对我关闭。羿死了,雷离开了,楚放弃了我。而西泽尔…西泽尔此刻又在什么?弑父?弑兄?弑弟?

我在黑暗里摸索着,发现四都是木质的,没有,手指忽然摸到了一个冰冷的铜制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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