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久留。如果我们将心比心,在诸般失意、万念俱灰的时刻,见过相府老夫人,实现了她的诺言之后,就会离开了。”
金盏花突然说道:“如冰姑娘说的对极,人在万念…”
他实在不愿将那“俱灰”二字说出来,顿了一下,立即说道:“厉姑娘,走啊!也许早一刻去,会多一份机会。晚到一刻,会造成终身遗憾。”
厉如冰不觉地随他站了起来,脱口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和你一起去吗?”
金盏花说道:“为什么不呢?也许玉蝉秋对你有成见、也许玉蝉秋对你有误会。但是,她至少没有理由把你当作敌人。成见可以化解、误会可以说明,更何况你和玉蝉秋,神情外貌都极为相似,能够成为朋友,也是人间的一段佳话。”
厉如冰不知道为什么,提到这件事,心就一震,她忍不住说道:“那是你的看法,玉蝉秋不见得相同。”
金盏花说道:“我方才说过,你们并不是敌人,只要不是深仇大恨的敌人,其他的事,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还有…。”
他又拿着那只“金盏”递给厉如冰。
“这只‘金盏’该交给你,由你交给相府老夫人,那才是合情合理的事。”
这倒真的出乎厉如冰的意外。她拉过“金盏”低头沉思了一会,再度抬起头来,可以看到她眼睛里有一份湿意,缓缓地说了一句:“你的人很好,想得很周到。”
金盏花闻言一愕,他没有想到这样一件事,会让厉如冰如此地感动。
厉如冰昂起头来,吁了一口气说道:“走吧!”
金盏花点点头,搜遍全身,只有一小锭碎银子,放在桌上,说道:“老大爷,屡次烦扰,非常的感谢,告辞。”
这个小动作又给厉如冰很大的感触:“金盏花,传说中的你似乎不是这样的。”
金盏花和她快步走出柴扉,淡淡地说道:“传闻总是有些出人,其实每个人都有善良的一面,同样地也有丑陋的一部份,如果人与人相处,都能容忍对方丑陋的一部份,接纳善良的一面,世间就会充满了祥和与友好。”
他说着不禁笑了起来。
“哎呀!愈说愈不像金盏花说的话了。”
厉如冰也跟着笑笑说道:“人总是会变的,如果说你变了,或者说我也变了,其中有一个关键的人物一方倩柔,在她的眼里,这个世间根本没有坏人,她有一种令人难以抵抗的亲和力…。”
她也笑了,而且笑得很响:“我也是愈说愈不像厉如冰说的话了。”
两个人几乎同时笑起来。在笑声中,拔步腾身,向桐城县奔去。
越过城墙,走向相府,他们两人都是熟路,一路腾身跃步,不片刻来到相府后花园。
他们刚一上得墙头,立即发现情形不对。
后花园里灯火通明,人影不绝,金盏花和厉如冰两人都知道,后花园是相府的禁区,那是田为老夫人要在这里修行善性:几乎与外界完全隔离:后花园这一角,没有五尺之童。
如何此刻,如此喧闹?
金盏花还在思忖,厉如冰说道:“老夫人出了事!”
她说这话的时候,焦灼之情,溢于言表。立即从墙上飞身而下,直扑老夫人的净室。
金盏花也不敢稍有怠慢,随后就来。
两人刚一走近那一道回廊,突然出来两个人拦住去路。而且厉声叱喝:“什么人敢大胆夜闯相府?”
口在说话,手中的钢刀旋风似的闪电砍到。
因为这是十分意外的事,走在前面的厉如冰,几乎被对方一刀削掉半个脑袋。
厉如冰咦了一声,一偏头,微微一挫腰,右手向上一托,使出一招大擒拿法,反腕疾刀“金丝缠腕”扣向对方的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