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厉如冰扑chu去的shen形，有如脱弦之矢。

但是，这支箭突然在中途落下，只见她伏在地上，恭谨地口称：“徒儿厉如冰，叩见恩师。”

来人是一位中年尼姑，光着tou，穿着一shen宽大的灰衣，迷蒙星光之下，看上去约有四十多岁，有一双凰yan，但觉得光芒bi1人，使人不敢正视。

她的手一落，三枚金钱镖落在掌中。

她站在那里，没有说一句话，自有一zhong慑人的威力。

玉蝉秋和金盏hua双双上前行礼：“晚辈拜见师太。”

那中年尼姑yan光从他们两人shen上一扫而过，落在厉如冰的shen上。

厉如冰仰起tou来说dao：“恩师，你老人家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中年尼姑冷冷地说dao：“如冰，你令我失望了！”

厉如冰一听大吃一惊，连忙说dao：“徒儿离开恩师之后，一直遵照师的训诲，zuo人zuo事，从没有违悖之chu1。”

中年尼姑冷冷地问dao：“是吗？你为什么会见到她…。”

用手指着玉蝉秋，掠过一zhong鄙夷的yan光。

“在这个世界上，你只有恨，而不能对任何人有gan情，因为，你的生命中，只有恨…。”

厉如冰连忙说dao：“徒儿跟玉蝉秋见面，是遵照恩师的训示，从她shen上去了解自己的shen世。并没有其他事情，而且…。”

中年尼姑一摆手说dao：“不要再说下去了，你不是在她shen上寻找你的shen世，你是在她shen上liulouchugen本不应该liulou的真情。瞒不了我的，我只需要一yan，就可以看得chu，你在发觉她和你长得极为相似的时候，你就忘了我替你取的名字。你要像冰，像冰一样的冷！”

她的话，说得并不大声，也说得并不严历，可是每一个字都像是寒铁铸成的钉，好么ying！那么冷！那么尖锐！

厉如冰慑懦地说dao：“徒儿以为…。”

中年尼姑立即说dao：“你以为什么？你以为她长得和你相似，她就是你的妹妹？你错了！她如果是你同胞姊妹，她就不应该活在相府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

金盏hua在一旁忍不住cha口说dao：“师太，可容在下说几句话？”

中年尼姑冷而峻地说dao：“你是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金盏hua朗声说dao：“我什么人也不是，我只是一个江湖客。江湖客有一个通病，喜huan打抱不平！”

中年尼姑冷冷地哼一声。

厉如冰此时突然站起来说dao：“姓hua的！我的恩师在教诲我，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是谁？打抱不平打到我的tou上来了。你是仗义的大侠客？你有资格guan闲事？”

人在说着话，随手一翻，劈过来一掌。

她这一掌，用的是簪hua指，似劈似抓，对着的地方是金盏hua的左肩。

金盏hua一晃肩，匆忙中疾伸右手的拇、食、中三指，屈指如钩，刁向厉如冰的手腕。

厉如冰一缩手腕，左手骈指如戟，直点金盏hua前xiong三大要xue。

金盏hua一仰shen，倏地脚跟着一个盘旋，以一丝之差让了过去。

而且人借此一旋之力，飞开三尺。

这只是呼xi之问，双方如此突然地换了两招，快得很，也险得很。

厉如冰两招落空，一回手，旁边小女童捧上来一把月形短刀，刀长两尺有余，刀鞘十分古朴。

中年尼姑喝dao：“慢着！”

她挥手让厉如冰退开到一边。自已却缓缓地走上前两步。朝着金盏hua问dao：“你说你要打抱不平，要打什么抱不平？说说看！”

金盏hua说dao：“我从来没有看见到一个zuo师父的，要教诲自己的徒弟怀抱一个‘恨’字在心。”

中年尼姑冷冷地哼了一声。

金盏hua说dao：“厉姑娘与玉姑娘长得相像，本来是人间巧事，她们这间多亲近，并没有什么不对！说不定他们彼此shen世不明，本来就是一对姊妹，即使不是姊妹，也不是罪大恶极，用得着如此声严se厉地申斥吗？”

中年尼姑说dao：“这就是你的理由？”

金盏hua说dao：“师太，看得chu你是一位方外高人，为何如此不近情理？我忍不住说几句话！”

中年尼姑冷冷地问dao：“你说完了没有？”

金盏hua说dao：“说完了。”

中年尼姑冷竣地说dao：“你这些话我可以总结一句话：你无知。”

金盏hua不觉bo然大怒，玉蝉秋在一旁看得清楚，立即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低声说dao：“大哥，你要尊敬这位师太！因为她是我厉姊姊的恩师啊！”中年尼姑把玉蝉秋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对玉蝉秋看了一yan，却自摇摇tou说dao：“你怎么会这样ruan弱？怎么这么柔？难dao你从来就不生气吗？难dao你从来就不知dao恨人吗？”

玉蝉秋很恭谨地说dao：“人有七情六yu，当然有恨，但是，除了恨以外，还有爱，还有喜悦，还有huan快！在无缘无故的情形之下，我为什么要时时想到恨呢？师太，原谅我放肆说话，一个人固然要懂得恨，我以为更要懂得爱和喜悦！”

中年尼姑说dao：“如果有人要杀害你的xing命，你能爱他？你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