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道:“据我所知,阴阳家与相地卫原本没有直接的渊源。只是,风水理论却颇受阴阳家思想的影响罢了。”
天星微笑道:“正是如此。其实,阴阳学与阴阳家还是有区别的。先秦诸子之中已有阴阳家,创始人是邹衍、邹奭等人;主要思想包括天文星历的天论,大九洲的地理论,阴阳五行终始论等三方面。至于阴阳学,则包括天文、占候、星卜、相宅、造日等学问。这些风水术,如今全被归类于经史子集中的子部术数。”
月癸喀喀娇笑道:“听道长的谈话,果然像个负责教学和管理这些术数学问的专家。不过,出家人也能当官吗?”
“有何不可?”小千嘻嘻笑谑:“你难道忘了,我们进山之前才在聊的太祖从军的故事,以及当今成祖皇帝大攀真武大帝关系的诸般因由?你要知道,在这种时代背景中,我们出家当道士的人凭此特殊身份,走到那儿都吃香。名列朝班、出任官职,又有什么大不了!?”
“是极、是极。”小桂拼命点头,附合道:“看来,我们该请天星道长帮你活动一番,好替你弄个一官半职来混混。以免万一我们在江湖玩不下去时,至少可以藉‘官遁’,来个大隐于朝!”
白天行哑然失笑道:“你连这种退路都能想到,我竟还担心你们置身江湖的安危。看来,却实是多虑了!”
“胡思乱想是这小鬼的专长之一。”客途故做中肯道:“想多了之后,偶而也会给他想出些像样的主意。”
小千附注说明:“客途的意思是说,平时这小鬼尽想些不切实际的馊主意就是。”
“喂!”客途温吞吞的抗辩道:“请不要颠覆我们师兄弟的感情。”
“颠覆?这牛鼻子根本就是迂回挑拨、直接破坏。”
月癸不平则鸣:“客途师兄,小老千既然如此用力挑拨、‘打拼’破坏,你干嘛还把话说得这么客气?你对他这么好做啥?”
客途呵呵一笑:“想到未来的旅途中,咱们还有很多的机会必须利用小老千,我个人片面决定,暂时还是对他好一点。等到他没利用价值时,再和他算总帐。”
小桂吃吃直笑道:“师兄果然有远见。”
“够实际!”月癸不得不佩服客途的‘高瞻远瞻’。
“够现实。”从小千咯咯直笑的样子看来,他一点也不担心被客途现实利用的结局。
白天行与天星二人旁观四小互逞口舌之能,不禁为之莞尔。
这时,远方某处隐约传来阵阵鸡啼。
东方已露出鱼肚白的曙光。
天星建议小桂四人回房休息,稍晚再继续上路。
然而,畅谈经宵的四小,此刻情绪依然亢奋,精神正旺。于是四人婉拒天星的提议,干脆踏着尚未消散的晨露,在凛冽的微风送行下出发,迎向阳光灿烂的一天!
沿着迂回的山路,绕过山坳,‘玉清宫’已被抛在山的那一边。
月癸终于忍不住探问:“客途师兄,昨天晚上那座‘五星八宿’阵,真的很厉害吗?”
小千奇道:“这种事你为什么不问我,反倒问起客途来着?”
“这修罗鬼昨儿个不是说了嘛,客途师兄的星卜飞易‘差不多’天下第一,你也只是勉强跟上程度,他更不行、没得比。我要问秘法,当然直接找那个程度最好的人问,还问你们这两个‘肉脚’做啥!?”
“真不愧是在江湖之中狼荡成精的现实派!”
小千摇着头,自叹弗如。
“少装得那么纯情!”小桂糗他道:“你还不是向来强调人性实际论,常说:‘有人可利用直需利用,莫待无人可利用空遗憾!’。”
小千斜眼啧弄道:“她只是现实派,我可是‘超’现实主义,她哪能跟我比!?”
他抬头挺胸、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对于自己向来拥护‘人性是超级现实’的立场,永远自得而且不受任何动摇。
月癸柳眉一竖,不耐烦道:“你们两个家伙要屁请滚到一边去屁,我可是有大事要问客途师兄。”
“耶───!?有人很‘恰’哦!”客途满头雾水道:“你有什么大事要问我?”
“就是那个五星八宿阵图嘛!”
“哦───,它是真的很厉害呀!不过…”
客途依然不解道:“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清楚…”月癸耐着性子解释:“它到底有多厉害?厉害在何处?你们三个都对这些图呀、阵呀的玩意儿有概念,只有我老是搞不清楚状况。万一,我们走了狗屎运陷身其中,第一个倒霉的可是我耶!这可不是小事咧,我当然要仔细研究研究,免得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