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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轻咳一声,似是整理思绪般,略为沉思后,缓声道:“大约在八个月前,哈赤因为他头痛得受不了,一些偏方又都无效,所以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到我那里。”
小混肯定道:“照理说,一般感冒引起的头痛,应该不会那么严重。”
阿骨郎大夫附合道:“是呀!我也是这么认为,于是替他仔细把了脉,发现他后脑玉枕穴附近,血气有些积窒不顺,不像是感冒的症状,便替他炙了一针,开了付药,吩咐他两天后再来。”
小混呵笑猜测道:“结果他没回来?”
阿骨郎拈着胡子苦笑道:“没错!还是一个月后我碰到他,才问他情形如何。”
小混黠笑道:“他一定说很好,完全没有问题。”
阿骨郎讶然道:“你怎么知道?他就是这么说的呀!”
小混嘻嘻一笑,慢声道:“对那些不喜欢看病、见大夫的人而言,说这种话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不这么说才叫奇怪,后来呢?”
阿骨郎扳着指头算道:“就在五个月前,他被耶鲁尔拖来见我,耶鲁尔说哈赤时常喊头晕、头痛,脾气变得很暴躁,他的朋友都快受不了他了,所以强迫他来看病。我一诊脉之后,发觉以前玉枕穴的毛病不但未好,反而情况更严重,于是又为他下了两针,同时吩咐耶鲁尔,无论如何,隔天架也得把哈赤强架来看病。”
小混皱眉道:“就是这样,有很多病本来可以医得好,偏偏病人自以为自己没问题,三拖两拖之后,就变成绝症。那你又是何时确定哈赤得的是脑肿瘤?”
“大约在三个月前。”阿骨郎沉重道:“经过连续二个月的治疗后,我只能控制住哈赤的病情不再继续恶化,可是,玉枕穴附近的血路不通一直也不见改善,于是,我改而对他的足太阳膀胱经下针,发现有针响,而且哈赤也感觉好了些,我才肯定他的病症是罕见的脑肿瘤。”
小混在心里嗤道:“你他奶奶的,还真不枉称为蒙古大夫,如此明显的毛病,竟也要两个月才能肯定,真是庸医!”
他神色微沉,继续问:“你原先是如何对他下针治疗?”
阿骨郎心中竟有些莫名的忐忑,好象昔年他还未出道时,每当面对师父的临时考问,心里虽知自己没错,却总有股子说不出的惶然。
于是,阿骨郎干咳一声,不自在地扭一扭身,小心道:“第一次和第二次的下针,我都是针对打通玉枕穴附近的血路,所以直接对玉枕穴下针。我是以一寸分长的银针,用针管弹针进入皮下,然后施用捻针法,慢慢地刺入深部。”
小混点点头道:“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你如此下针的确没错,而后呢?”
阿骨郎悄悄嘘口屏住的一口气,稍为放松之后,继续解说道:“两次用针以后,由于哈赤病情并不单纯,所以我改而对他的督脉针、灸并用。”
说完,他似乎等待着小混的同意,而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在小混面前,他始终有种战战兢兢的压迫感,好象连自己信任了三十几年的经验,都不再那么有把握。
小混沉吟道:“督脉起于会阴,上走背部的正中线,达于头顶,各下走入颜面正中线,到于上齿齿根部,它掌管大半的头部穴道,你如此下针没有错…玉枕穴属足太阳膀胱经,你可有继续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