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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道:“那就简单川只管放胆进来,只要接得下敝人三掌,不沦来客是天王老子或者阿狗阿猫,敝人立即传报入内!”
卜德一哼道:“好吧,在下就以‘后者’领教。”
他是心中有气,才有此言。
一则,他在大雨中牵马步行了近里许路,已到门口,不但得不到主人礼遇,连一个看门的人也架子奇大,大刺刺地连面也不见,让他在大雨中呆站,分明是存心“消遣”他,让他多受雨淋之苦。
二则,他白恃自己身手,在万重山手下也是一把好手,且同是巡阅使的侍卫之一。
他奉命来投柬,本就太委屈了,只是万重山对他说是借重他的机智,善于应答。如差了别人来,恐怕会说错了话,他才接受这个差遣。
他未料到挨了一肚子气,心想,对方不过一个看门的人,大不了是堡丁之类,即使有几下三脚猫也没有什么了不得。
如果能借此机会,给对方一下颜色,只要不要对方的命,即使把对方伤了,等下见着黄逸公师徒,也有话说。
他打着这种如意算盘,就不考虑地要“武见”了。
只听石屋中呵呵一笑:“有意思,老子为了等着多宰几个长青岛的倭鬼,硬熬了一个通宵没有睡。正睡得香,竟有人来凑兴,好极了,可以打消睡意了。你,姓卜的,请吧!”
卜德已经把马鞭往腰带上一插,把缰绳往马鞍上圈好,听了屋中人的话,暗暗好笑,暗道:“不知死活,也敢说对付长青岛。哼哼,白熬了一夜,好得很,再让你们熬个二三夜,就更省大爷们的力气了!”
他已下了毒心,功行双臂,大步向栅门内走,口中笑着:“请台端手下留情”
心内却自哼着:“老子对你可不留情!”
他脚下刚及石屋门口,屋中已打着哈哈:“你先接我三分力道试试!”
话落,一股劲气由门内排空而出。
卜德也是江湖“硬生”匪号“单掌破碑”练的正是拳掌功夫。
一见对方在还未照面之前,就先出手,分明是对他蔑视,要他难看。
他一肚子火气直冲脑门,口中诡笑道:“台端好高的掌力!”
话出,掌吐,一记“大劈碑手”随着身形一侧,面向门中扑进。
卜德确实狡诈,凭他心黑手辣的经验,这种由门中直击出来的掌力,最不好接。
如果正面挥掌硬接,即使接得下,也必然被阻在门外。
假使对手存心戏弄,则继一掌之后,又赓续出手,一掌接着一掌,当然是身在门里的人占足便宜,在门外的吃亏。
万一桩对方挡在门外,连门也不能进,岂非笑话?
因此,他当机立断,拿捏了屋中人掌力已经吐出刹那,身形一侧,脚下滑开三尺许,避开了掌力正面锋锐,人却于错步换位间,已由门侧向门中一闪扑入!
同时,又劈出一记重掌。
在卜德而言,确实是会投机,会取巧。
他只有这样做,才可以攻人不备。
可是当他一心以为鸿鹄将至,自以为得计之时,也正是他冷汗直冒之际。
因为,当他窜进石屋刹那,他首先发觉自己一记重掌落空了,只把一张梨木椅子击成粉碎。
不见对手人影,而背后已经有一个掌心,印在他命门穴上。
他自知中计,棋差一着,对手比他高明多了,他在要命关头,忙叫:“在下认栽!”
背后笑道:“你太客气了,还有两掌呢,再来过!”
随即撤了掌。
卜德心神一松,凶心又炽,口中忙歉声道:“是在下该死,认输就是”
背后笑了:“本来,你一掌也不敢接,依照堡规,是该请你走路了!可是,亏得这么一来,把我的磕睡虫赶跑了,为你破一次例…”
卜德连忙接口道:“足感盛情,足感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