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
他望着木床上的胡娘子,愈望愈出神。
这女人长得实在太动人了。
他过去对这女人虽有艳羡之意,但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而现在,就像做梦似的,居然轮到这女人向他提出请求。
请求合作。
虽然这女人提到的只是同拥有宝物,但孤男寡女,共食共宿,其他的事,还用得着说?
如果拿白玉娇跟这女人比,十个白玉娇加起来,也及不上这女人一半。
他终于想通了。
白玉娇那女人除了罗老头之外,先姘花枪小邓,再姘大总管沙如塔,最后才是他古苍松。
花枪小邓是死在那女人手里,他也曾被那女人骂得拘血喷头过。
那女人可说是淫贱、泼辣、狠毒,兼而有之。
他为什么一定要对这样一个女人有所交代?
古苍松主意打定,于是点头道:“好,只要你不记嫌我早先那份粗鲁举动,我答应你就是了。”
“四样宝物,一人一半?”
“不,宝物不分家,我们一起走。”
胡娘子脸上顿如被春风吹过了一般,嫣然低低地道:“外面那棵槐树是空心的,里面有只铁箱子,东西就在箱子里,你去拿进来,我再给你锁匙。”
初更。
三点。
大地昏沉。
兴隆栈里,那批特殊客人还在店堂里大吃大喝。
他们预定动手的时间,是三更三点。
这是黑道上的标准作业时间,如今三更不到,还早得很。
歪鼻子啮鼠老六已有了八分醉意。
但店堂里已看不到老板娘。
奶奶的,大概已经上了床吧?他心头怦怦跳,被火如焚。
虽说攻下了及时乐,女人有的是,但那些卖的,又怎比得上这种良家妇女?
他终于下定决心:砍掉脑袋不过碗大个疤。奶奶的!
“奶奶的,解个小便去”
这是他起身离开店堂的藉口。
店堂后面是个大院子,两边是马厩。一边吊着两盏风灯。
但是,这座兴隆栈的房舍大多了,马厩后面是骡房,再后面是客房,他是第一次来,又喝酒迷迷糊糊的,根本弄不清店家夫妇的居处。
不过,他的运气不错。居然一扭头便看到右边第一盏风灯下面,正站着枯瘦矮小的老头子。
“老家伙,你过来一下!”
那老头子乖乖地走了过来。
“木钟两口子住哪里?”
老头手朝院后一指,歪鼻子啮鼠六号顺着手指处望去,正想接着问个清楚时,小老头突然侧身飞起一脚。
这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踢在歪鼻子此刻最不安分的那一部分。
歪鼻子一声惨叫,双手捂着小腹,疼痛满地打滚。
店堂里有人一怔道:“是谁在叫?”
另一人道:“好像是歪六。”
先前那人道:“出去瞧瞧,歪六这贼囚,一灌黄汤就不像个熊样子。”
两名啮鼠匆匆走出来,张目四望,院子里没有歪六,只见一个枯瘦矮小的老头子站在马厩旁。
一名啮鼠大声叫道:“喂,老头,方才谁吼了那么一声?是不是我们伙计摔了一跤?”
小老头指指对方的马厩,比了个莫名其妙的手势。
“老家伙两手互绕,像纺纱似的,什么意思?”
“不懂。”
“大概是个哑巴。”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