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证据?”
“没有。”
“那你凭什么敢如此武断?”
“因为她一直是及时乐的主持人,只有她才有机会在一个姑娘的房间里动手脚。”
“你好像没有注意到另外一件事。”
“哪一件事?”
“胡香-先后主持及时乐达四年之久,这是尽人皆知的事实。你能想得到这一点,别人也能想得到。为什么别人都没有怀疑到这女人头上去?”
“我想原因只有一个。”
“什么原因?”
“这女人太镇定了。”
“因此使大家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她能如此泰然自处,是因为这件事根本跟她没有关系?”
“对了。”
“还是不对。”
“什么不对?”
“如果我白玉娇是那女人,起头也许能表现得很镇定,但绝不会在花酒堂待这么久。”
“换了你又能怎么做?”
“带着宝物,高飞远走。”
“你错了。”
“哦?”“当这件秘密尚未泄漏之前,她可以这样做,相信她也一定会这样做。”
“那时她为什么没有这样做?”
“那时她做不了主。”
“现在这样做又有何不可?”
“现在这样做,只有一个结局。”
“什么结局?”
“就像一只死苍蝇掉在蚂蚁堆里!”
“照你这样说起来,我们如果取得了那批宝物,岂非一样动弹不得?”
“那不一样。”
“哦?”“我们可以作两个步骤进行。”
“哪两个步骤?”
“我们取得宝物后,先杀了那女人灭口,同时不作离去的打算,照常留在花酒堂。”
“然后呢?”
“目前局势正乱得紧,寻常死上三两个人,谁也不会特别关心,等大家淡忘了这件血案之后,我们再选个日子,双双出走。”
“那样就不会启人疑窦?”
“绝不会。”
“怎见得?”
“因为那时大家只会想到最单纯的一方面去,以为我们是男贪女爱,私奔!”
“唔这也有点道理。”
床上又有响动。她为了表示嘉许,似乎给了他某种抚慰的动作。
这个动作只能算是一点星星之火。
但火花一闪,火苗马上就吐出来了。
星星之火。
可以燎原。
中原二度会师。
第一次是狼吞虎咽,这一次则是轻弹细捻。
所以两人在身体上的某一部分尽管正在互不相让,交谈却并未因而中止;虽然声音有点变调,但却充满了轻怜蜜爱。
“苍松。”
“唔。”
“你哎唷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从明天开始,找到机会就动手。”
“你可得小心一个人。”
“谁?”
“姓石的。”
“血公子。”
“唔。”
“我知道,这小子受聘为本堂大总管,根本就没安好心眼。”
“老家伙却把他当做宝贝。”
“那还不是受了那个姓唐老头儿的影响。”
交谈暂时中断了片刻,从轻微的转侧声中,可以想见对方似乎正在调整一个较为妥帖的姿势。
接着是一阵呻吟似的哼唧。
等一个狼头过去了,才又恢复为刚才的细水长流。
“苍松。”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