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地望着丁谷，光中充满了恐惧。

对方这神，带给他无比的激动和快。

以往这个时候，他一定会先烧半锅粥，去隔买两块豆腐，拌上盐和蒜，浇几滴香麻油，呼呼的喝上三大碗，然后大步门，找寻新的目标，找寻新的机运，迎接新的一天。

如今敲门这个人是谁呢？

他住在这条小巷里，很少有人知，以往除了几个厉害的债主，从来就没有人敲过这扇门。

他坐在床沿上，床底下银锭如此，上还怀着一张五百两尚未兑现的银票，心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是不是生病了？不然气怎么这样差？”

也不敢去酒店里喝，因为他也曾听人说过，一个人若是喝醉了酒，往往会把心里的话通通掏来告诉别人。

最后，他又想到一个办法。

“还不是老样。”

而现在，他脑昏昏沉沉的，浑没有力气，本就不晓得这一天要如何开始才好。

于是，他就买酒来喝。

“小钱？”

尤其这一次，他主要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在玩过之后“累得要死”

看清来的这个人，小钱不禁又兴又惭愧。

他并不怎么好。

一个本来很少看到整锭银的人，一旦床底下的银锭堆得像小山一样，那滋味实在无法形容。

丁谷站在堂屋中央，没有继续往前走，笑了笑，又：“好久不见了，小钱。最近混得怎么样？”

现在，是第四天了。

当他最潦倒的时候，看到他的人，都向看到了鬼一样，无不敬而远之。只有狼丁谷，却在这个时候借给他一笔钱。

真是“累得要死”！

丁谷：“我要是知那个人是谁，就不会跑来问你了。”

只不过摸到那堆凉冰冰的银锭，尽为失眠而烦恼，依然觉得就连这烦恼也仿佛带着一丝甜的觉。

他的酒量很有限。

最后，他走院，很快的就把那个姑娘忘得净净，但账房先生对银锭的敬重之，却在他脑海里久久盘桓不去。

“是你？小丁。”

这笔钱数目虽然不大，却不啻救了他一条命。

他真担心这堆银会不会要了他的老命？

“就是那个没息的家伙。”

有时他也到疲倦，重得要命，恨不得上躺下去好好地睡个痛快。

结果，这一妙方，又失败了。

但当他一想到床底下那堆银时，血往上一冲，倦意顿又留得光。

吴大瞪大睛：“你不怪我不会办事？”

丁谷笑：“我为什么要怪你？就是换了我去，也不会比你办得更好。”

他过去听人说过，喝醉酒的人，会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小钱的一张脸孔，本来就很苍白，如今连最后的一丝血也消失了。

对整锭银的敬意。

“你以为是谁？”

他没有醉酒的经验，不晓得喝得反胃呕吐，算不算醉，如果喝到这程度就算醉，喝酒显然对他也没有多大帮助。

“噢，没有，没有，只是昨夜没睡好而已，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的？”

过去，他付的嫖资都是碎银，碎银放上天秤。他不仅要看秤杆是否平正，还要查看另一边的砝码是否与银两相符。

小钱心怦怦，完全没有了主意。

昨夜的事，是他和驼背老汉两人之间的秘密，丁谷怎么知的？

而这一次，他付的是整锭银。五两的银锭，付一两，找四两。虽然还是老价钱，但对方接过银锭的那一刹那，光中却一说不的敬意。

丁谷轻咳了一声，忽然：“小钱，你今晚是不是还打算去继续跟踪那个人？”

还没有喝到一斤，他就呕吐了。

以后这笔钱他始终没有还，而丁谷也从来没有再提起过。

银钱方面，他是从来不肯吃亏的。

小钱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房走过堂屋，过去拉开门闩。

这一方面，他是有经验的。

小钱已整整三天三夜没阖过。

因为他呕了一阵，还是不想睡。

他结结地：“你说你说哪一个人？”

丁谷忽然笑了笑：“好，辛苦你了，睡吧！改天放你一天劳假。”

如今，他发了大财，胡思想了三天三夜，什么狗倒灶的事情都想遍了，竟偏偏没想到他还欠狼丁谷一笔金钱以及一份还不完的人情。

去玩姑娘。

结果，他还是一睡意没有。

有人敲门，他吃了一惊。

“就是那个胆小如鼠，只敢偷偷乡下人鸭羊的小钱？”

也睡不着。

“你说谁？”

过去，当他“手气”好的时候，他已经玩过好几次，每次销魂过后，最明显的觉是：